皇上下令赏赐,令殿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
说圣上对这六皇子不闻不问,可像这样突如其来的赏赐却时不时会来一次。再者,不论六皇子做了什么,亦或是想做什么,圣上尽管缄默不语,却总是默许放任。
可若说皇上宠爱六皇子,这两年来又怎会一次也未有在殿前召见过他,而关于皇储之位,也从未将之纳入选择的范围之内。
有句话叫君心难测,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而此刻,对于临天曜的赏赐,临渊的反应尤为淡定平静。
他气定神闲的走到大殿中央,公式化的谢了恩,而后面无表情从宫人手中接了丝绢,又迈着散漫的步伐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上,继续漫不经心的喝酒。
由始至终,南宫九将临渊的每一个动作尽都收入眼中,一颗心竟无端发闷。
她遇到他的时候,尽管他也是一副邪佞漫不经心的样子,却不似眼下,无所谓得,仿佛连自己也丝毫不在意一般,孤独到孤寂。
“待宴会结束,宫神医随朕前往寝宫一趟,朕有件事要求宫神医帮忙!”
南宫九原还在为临渊失神,未料南宫曜突然开口,吓了她一大跳。
“草民遵旨!”心神一正,南宫九垂眸称是,继而小心退回自己的座位之上,方才重重吐了口气。
作画一事,应是勉强过关了……
南宫九一入座,一旁江如画颠颠儿凑了过来,一张小脸儿上满是兴奋之‘色’。
“小酒,我竟不知道,原来你画画这么厉害!”江如画‘性’子向来直白,头脑也简单,凡事写在脸上,一开口,便几乎将心里的想法尽数倒出,但出乎意料的是,南宫九却并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
至少,和这丫头相处时,她无需考虑太多。
“哪里算得上厉害,不过是平时闲来无事画来解闷,你若想学,等回去了我教你!”
听南宫九这样一说,江如画当即欣喜难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黑宝石,说不出的兴奋!
“真的!”
话说着,江如画一个‘激’动,右手重重拍在南宫九左肩之上,正好按在了她伤口之上,当即将她痛得闷哼一声,面‘色’一白,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酒,你没事吧!”察觉到自己的失误,江如画面‘色’一变,当即脆喝一声,作势要去扒南宫九的衣服检查伤处。
“喂!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先注意一下场合!”南宫九无奈,忍着痛咬牙低斥,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这丫头今日是生怕有人不认识她,方才她一声脆喝,便已引来一众人的目光,此刻她又这样公然与她拉拉扯扯。回头,她和她之间的暧昧关系,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江如画有些俏皮的朝她吐了吐舌头,继而‘摸’了‘摸’后脑勺。
“那个,我忘了!你别生气啊!”
二人原是再平常不过的‘交’流,看在旁人眼中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尤其是不远处的苏衡,再将二人之间互动收入眼底后,眸中飞快掠过一抹‘阴’鹜。
南宫九自是没有心思去管苏衡,她此刻一双眼睛下意识朝临渊看去,见他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自己身上,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视线收回时,南宫九目光不期然经过南宫浔,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发呆,一双凤眸暗沉如同空茫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微微愣了一下,一旁江如画却是再度撞了撞她的胳膊。
“小酒,你之前是不是和六皇子认识?”耳畔,江如画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一张脸上满是急切。
“哦!也算不得认识,见过几次,不过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回过头,南宫九低垂眼睑,细声回应江如画的问题。
她并没有骗她,她来来回回确实见过临渊几次,却并不知道他就是六皇子。
若她知道,怕是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他,更不会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皇宫。
想到‘六皇子’三个字,南宫九心中倏然一沉,看来火儿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出身皇家,即便有一天君临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是!别说是你不知道,纵是我,也没有看出来!”听得南宫九所言,江如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而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凑到南宫九耳边。
“小酒,说真的,今日你们二人穿的衣服,都是青‘色’,看起来,还真是绝配!”
江如画说这句话时,南宫九正巧将手中酒杯递到嘴边,听得江如画所言,她刚喝进嘴里的酒就那么一口喷了出来,正巧喷在了前面的江氏身上。
江氏湿了衣裳,惊得回过头,见得南宫九不住呛咳,只抿了抿‘唇’,却也没说什么,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又慢慢转了回去。
只不知何故,南宫九觉得,她转过身前看她的那一眼,明明较之前轻缓了许多,却无端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行了,现在是在皇宫,你注意点言辞,别不经大脑的胡说八道!”南宫九是实在被江如画‘弄’得有些头疼。
先是莫名其妙被带进皇宫,继而是莫名其妙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强‘吻’,紧接着,她又莫名其妙成了众矢之的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
眼下,她是实在不想再来这么一次了。
南宫九的话,终是成功让江如画安静了下来,紧跟着,朝中大臣各家千金开始大显其能。
弹筝,下棋,写字,唱歌,跳舞,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