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怒火,在帐篷前突然响起。
而从无族谷战斗中赶来的士兵们,见到族长怒火直烧的模样,忙跪了下来道:“族长,我们见大火太旺,而周边都是荒草,一点就着,没有等到族长的命令,但担忧族长,便赶回来救火,还望族长息怒。”
黑仓族长听到来人的说辞,突如其来的便是一脚蹬在那人的肩膀上:“我的命令是,战争不结束,任何人不能回来,你都记在脑后了吗?你们现在就是逃兵,不需要找借口脱罪。”
那人受了族长的一脚,猛的摔倒在地,口中吐出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看来伤势严重。
断断续续跑回来的士兵少说也有几百人,看来这黑仓族长,在士兵们的心中所占分量还是高的,这样子的凶残,在族人的眼中便是王者所具备的,也是能力的体现,他们甘心臣服,但是族长的命令从不准任何人违抗,若违抗只有死。
几百人便颓废的坐在了地上,看来已无挣扎之意,因为他们清楚,族长想杀的人,从未有人逃脱过,而他们此刻已经是注定的死人了。
黑仓族长看着那暂时无法扑灭的大火,还有那些还在奋力扑火的巡逻之人,怒声道:“哈法呢?在哪里?”
一巡逻侍卫听到族长,叫的正是巡逻领队的名字,忙转身,小跑过去跪在族长面前道:“领队刚才去通知族长大火之事了,还没有回来,族长没有见吗?”
黑仓族长蹙眉,继而唇边扯出一丝冷笑,他在帐篷中根本没有等到哈法的禀报,而因为帐篷中声乐的响起,让他后知后觉,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掌握住大火与战争,才导致了这场战役的失败,看来来人是个厉害人物,环环相扣,让他防不胜防。
只是上天偏爱沈初黛与艾淚了,事事都向着他们罢了。
黑仓族长下令道:“巡逻队的集合。”
沈初黛与艾淚早听到了那男人的声音,只是不回头,也假装没听见一般奋力救火,打算在他们撤退之时,跟在他们尾后,再不知不觉的消失。
只是没有想到那男人竟指名要见他们,他的心思果然要比平常人更通透些,想必也已经得知了前因后果,沈初黛与艾淚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此刻不能乱,不能慌。
佯装畏惧的模样,更在那群巡逻之人的后面,渡着小步子向那人走去。
一行人都臣服的低着头,跪在地面上,但细看,便可看出宽大的衣服中艾淚与沈初黛却是蹲着的,因为眼前的男子哪怕此刻高高在上,也不配让他们下跪。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玩味响起:“都抬起头来。”
两人也不得不听从,便都抬起了头,而沈初黛终于看见了他的真面目,少去了黑斗篷的遮挡,他的面庞更加的清晰,但是却依旧阴森,长相很是一般,但是眉宇间的咒气却非常人能比,就像是地狱来的死人一般,在怨恨着世间的不公,在掌握着别人的生死。
厌恶,沈初黛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在心中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她讨厌他,没有原因,只凭他的那一张脸。
黑仓因为妄自菲薄,便将部落之名冠以他的名字,而姓氏?他生下来便没娘没爹的,所以只黑仓二字。
黑仓又一次感觉到了在战场上的那种眼神,带着打量,带着厌恶,环视低下跪着的巡逻队,想要细细观寻找时,却发现那目光早已消失。
而剩下的都是些目光单纯又畏惧的目光。
黑仓最喜欢的便是来自别人的挑衅,而他要将所有挑衅他的人踩在脚下,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多么变态的兴趣,只见他唇边一笑道:“巡逻队的人因为办事不利,押回族内,再行处置。”
直觉告诉他,那束目光的主人便在巡逻队中,至于是谁,他不介意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沈初黛与艾淚对视一眼,双双选择束手就擒,因为他们已然是筋疲力尽,根本无法对抗这几百人,况且黑仓本人的实力不得而知,没必要冒险行事,所以便被人扭送,扔上了马车。
大火燃烧,将一片天空烧的通红,可黑仓却异常高兴,由心而发,想必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情绪。
只怕是好久没有遇到让他感兴趣的猎物了。
就见一侍卫匆忙的从无族谷跑来,恐惧的跪倒在黑仓的面前道:“无族谷又弄出了新的阵法,将大部分人都卷在了里面,出不来了,而我们也找不到入口了,还望族长责罚。”
黑仓早已知道了这结局,冷声道:“撤。”
只是参加这场失败战役的人,无一生存,因为黑仓决不允许知道他失败的人存活下来,全部暗中处决,他从来都是不留余地的狠心。
一行人的迅速撤离,留下的只有大火的燃烧。
沈初黛艾淚与一行人挤在一个马车中,很是拥挤,而艾淚却在暗中搂着沈初黛,任何人都不得触碰到她。
沈初黛知道艾淚的占有,但并不反感。
突然听到一声如布谷鸟的声音,但只是瞬间,许多人都不曾捕捉到,但是沈初黛却听得一清二楚,因为这声音是浅岚的。
沈初黛忙掀开马车的窗帘子,装作若无其事看风景的样子,但是目光如炬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就见荒草中一个明显的布条子在空中飞扬。
许是沈初黛与浅岚的心有灵犀,沈初黛只看一眼,便觉得浅岚等人在那荒草中躲着,而且目光也追随着她,唇瓣轻启:“安心,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