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还未站起,就又听公公尖嗓子叫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衾妃娘娘驾到。”
皇上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精神抖擞,但是眼中却更加浑浊,这几日,流言四起,他自觉自己不可一世,yù_wàng无限制的膨胀,只怕终有一日,后果也是凄惨。
沈初黛微微行礼,皇上连忙将沈初黛扶起,语气中满是爱怜:“身体可好?”
“臣妾很好。”
皇上拍了拍沈初黛的手,上了上座,唯有皇后在经过沈初黛身边之时,小声的喃喃道:“沈初黛,你的好日子绝不会太长。”
皇后比初见之时,越发雍容,但也掩饰不住她眼中的凄凉,她自以为皇上爱的是她的人,想必没有想到,皇上爱的更是江山,谁对江山有用,谁就可以享受无限的荣誉。
沈初黛冷哼一声,转身坐上了座位,要是在以前,皇后未入座,嫔妾是无法入座的,可沈初黛却不在乎,当然也没有人会在意,
皇后一时气急,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皇上有些不满的说道:“还不快入座,是要所有人都等着你吗?”
皇后跺了剁脚,坐上了座位,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她与沈初黛势不两立,必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而站在皇后身后的衾妃,确是真正的容光焕发,全身上下都是精心收拾的,靛蓝色的长衫,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面容也比之前清雅的妆容,艳丽了几分,此刻看起,竟比皇后还要美丽些,最重要的是皇后没有她的从容,此刻看着皇后像极了深宫里的怨妇。
皇上许是爱屋及乌,对平时不甚喜爱的衾妃今日都是和颜悦色道:“衾妃与初黛是姑侄,虽衾妃入宫数十年,但血浓于水,想必有说不完的话,衾妃你就坐在初黛的旁边,也好叙叙旧。”
衾妃欣喜领命,小心翼翼的坐在沈初黛的身边,可沈初黛却一点都不愿看见身旁的这个人,只侧着身子,不再看她一眼。
衾妃略带歉意的看着沈初黛,可后者却完全不理会。
娇娘在后侧微微的抚上衾妃的肩膀,带着安慰。
宫中的宴会无非这些,歌舞也是了无生趣,听了不大会,沈初黛就有些犯困,但看着别人都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离去,倒是桌上的吃食还算不错,是个解困法子。
沈初黛埋头苦吃,却不知四处都是紧紧注视着她的眼睛。
待沈初黛吃饱,群臣兴致也讪讪,沈初黛连忙走到皇上的身边道:“皇上,臣妾有些困了,就先出宫了。”
皇上忙拉住沈初黛的手,带着暧昧道:“今夜,就不能留下来吗?寝宫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咱们过去了。”
虽沈初黛未经世事,但如此浅显的事情,还是一眼便可看清,沈初黛抽出自己的手道:“今日,我已吩咐下去,将枣庄的失踪少女寻到,明日,我必还要去查案,就不能陪皇上了。”
皇上似有些怒气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朕,到底是为何?”
沈初黛本就不爽,此刻更是不耐烦,受够了在皇宫的逆来顺受,冷笑的说道:“我如此,还不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为了百姓,今日就看皇上是要选择江山,还是温柔乡。”
皇上也算历经风雨,可竟在这个女孩的面前,失了气势,看着女孩咄咄逼人的摸样,竟有些心虚于自己的行为,只能道:“好吧,你下去吧。”
沈初黛微微行了礼,便离开了宫殿,本有随行的公公,可沈初黛不喜,就将他们赶了回去,只有浅岚扶着沈初黛出宫。
走在羊肠小道之上,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声音:“黛儿。”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让沈初黛不由的一愣,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去,是一佳人,喘着粗气,眼神中更是迫不及待。
沈初黛冷笑道:“不知衾妃娘娘追来,有何事吗?”
衾妃有些心痛道:“你就不能像幼儿时那般,叫我姑姑吗?姑姑这十年来,很是想念你。”
沈初黛冷哼一声道:“姑姑?我只有一个姑姑叫做沈溪,在我未出生时就远嫁巫亦国,我竟不知我还有姑姑。”
衾妃捂着胸口,眼中甚至是低廉的请求:“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当初是无可奈何。”
沈初黛声音不由的拔高道:“又是无可奈何,无可奈何是你们所有人离开我的理由吗?十年前,你是我沈初黛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可是你的无可奈何,就让你抛弃了我吗?”
“我也不愿意的,可是入宫之事,岂是我能说不入便不入的。”
沈初黛平静的面容下,满是压抑,满是不忿道:“是,入宫之事,岂能随心,就像我,虽心不甘,可还是入宫了,可我从未曾因为这事怨恨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十年来,你从不曾给我一封信,从不曾出宫见我,连当初离开都不曾告诉我,你让我原谅,我怎么原谅?”
“我,我只是,怕你不理解我,我不敢,不敢联系你。”
“呵,那你此刻为何又敢了呢?是因为我成了皇贵妃,有了权力,特意来巴结来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衾妃不由的退了一步,似乎无法接受:“我从没有想过要从你的权力中得到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
“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沈初黛冷淡的说道。
衾妃泪眼婆娑,她没想到,沈初黛竟不愿原谅她,是她自己做错了,是她当初顾忌的太多,她怕自己的离开会让那个孩子接受不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