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年龄差不多,一定可以谈得来,我先去忙了。”看到他们交握的手,叶慎辉心中窜起莫名的愤然,心痛摧残着他的意志,只能是别过身着急逃离。
叶慎辉退场了,徒留下顾烟的心独自忍受煎熬。
付家明是把揉成团的画稿打开,观赏了许久。
“你的设计很有创意,可惜忽略了一点观赏性,这种作品可以用来比赛,但不适合成为传世的佳作。”
“你学画的?”顾烟是诧异地抬眼看着他。
这一眼让她看到付家明眉宇间,那几分和叶慎辉相似的气质。
他们都有着温暖开朗的笑容,都有着从容不迫的优雅气质,还有任何人也取代不来的自信,但叶慎辉的长相胜他几
分俊逸,而他则比叶慎辉多了几分男人的粗扩。
“不!我读的是经济。”
“你懂服装设计?”
“不懂,但那并不难,只要多留一点心,所有的事情都很容易懂的。”对他这个学校的学霸而言,要找到一件稍有
难度的事情来做是难了一点。
但听在顾烟这种学渣的耳里。
付家明骄傲的成分就大大增加了。
顾烟在叶慎辉和他之间又找到一个不同处——那就是付家明傲然,而叶慎辉谦逊。
“你说得很容易……”其实他并不让人讨厌,相反顾烟很喜欢付家明身上那股和叶慎辉相似的气质,这种熟悉感
让她很放心,也感到安全。
“做起来却很困难?我承认,所以我喜欢说,然后发号施令叫别人去做。”
他这种人适合当领导者吧,一句话就有很多人等在后面准备巴结。
唉——顾烟是不禁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怎么了?”
“没事,只是很烦。”有一个叶慎辉就够了,她不打算让第二个人分享自己的心事。
“为什么?是因为打了石膏,脚不能四处走动吗?”顾烟没回答,付家明只能是擅自认定了她的意思。
“没关系,等石膏拆掉,我开我的黑羚羊带你去兜风。”
“黑羚羊?”
他——叶慎辉连一部车都没有,不也把她抬上抬下的,抬到了动物园去看动物。
顾烟怀念昨天那份短暂的幸福。
“是啊!黑羚羊,是我父亲送我的,你看过温彻斯特兄弟一起斩妖除魔那部剧吗……”顾烟听着听着笑开了娇颜
。”
他真幽默!
她在他身上找到了叶慎辉的另一项特质。
顾烟摇摇头,她是怎么了?
从付家明一进门到现在,她不断不断地想从他身上,挖掘出和叶慎辉相似或不同处,叶慎辉已经离开病房好久了,
但他的人,却还霸道地停住在她心中。
不要!不要再想他了!
她已经被他的抛弃伤了元气,再不停止,她的心要到哪里去沉沦呢?
门再度打开,顾学而,顾明觉夫妇是一同走了进来。
“哦——谈恋爱!”学而是站在顾明觉的背后对着付家明说道。
“学而姐,你不要乱说话!”
“哼!请你放尊重点,我可是你未来的大嫂,太不懂事的话,将来我嫁进门后,一定整你。”
“是啊,大嫂,好大的一支扫帚啊。”付家明对那未过门的大嫂丝毫没尊敬之意,他转过身对上顾明觉夫妇。
“顾伯伯,顾伯母好。”
“你怎么有空来?”顾夫人问。
“我来看看大哥,顺便兼差当当义务工。”
“什么时候我妹妹变成你大哥了,难不成叶慎辉趁着我们不注意时,偷偷去变成女人了?”学而是搭上顾烟的肩膀
,亲呢地把下巴搁在上面。
这几个星期以来,学而习惯拿热脸往顾烟的屁股上冰敷,而顾烟也习惯了被热情的火炉,灼一下,烫一块,处处
烫出三度的伤。
“别胡闹。”顾明觉是适时地出声解围。
“烟儿,你现在觉得怎样?伤口还会痛吗?”
“不会,但是有些痒,很想伸手去抓。”顾烟温温的口气让顾明觉很感动——这些日子的努力是不是就要出现成
果了?
“打石膏,我很有经验,你是不是觉得很像有好多只蚂蚁在上面钻来钻去,可是隔着厚厚的石膏,想抓又抓不到
,简直痛苦死了。”学而是娇悄地说。
“谁像你跟你弟弟一样的,像是只猴子似的,成天跳上跳下停不下来。”顾夫人是宠溺地拍拍女儿,转而对顾烟
说:“忍耐一下,听慎辉说这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见顾烟是点点头,却没有推掉她搁在肩膀上的手,这细微的改变,让顾夫人的心是万分雀跃。
“妹!你快要解放了,你知道拆石膏是什么感觉吗?”
“嗯——就是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突然破石而出的那种畅快感。”学而是夸张地演出破石而出的那一幕。
“恭喜你!‘猴子小姐’你马上可以坐上我的黑羚羊先生了。”
付家明用学而的比喻来贺喜。
“叶慎辉太坏了,肥水不落外人田!知道我有这么漂亮的妹妹,马上就派他弟弟来进攻。”
“小烟——你可不要中计,谁规定我们顾家姐妹都要留给他们付家的男人。”
“拜托,学而姐,是我家大哥,被你这个女人拐走吧!我拐一个过来是为了平衡逆差,对彼此都有好处……”这种
谈话方式,仿佛真是一家人了,顾夫人是欣慰地拭去悬在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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