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退出……让他们按照原定计划走,而我这个局外人被三振出局。你要真疼惜我,就别把我们今天的谈话说出去,我是太激动了,不该对你说这些,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小烟……我知道你委屈了……”杨颖织慈爱地把她揽人怀中轻拍。
“不委屈!混乱是我制造的,本就该由我收拾残局。”
这是她的宿命……
“往后,你要去哪里?”
“哪里来就哪里去。”顾烟摇摇头,苦等声。
“颖织阿姨,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让我重温家庭的温暖。”
“我不放心你。”
“放心吧!这些年都是我自己在照顾自己的,你别替我担太多的心。等我安顿好,我会写信和你联络。”困难地起身,她拿起拐杖,一步步地走出屋外,走出叶慎辉的生命。
没带走顾家的任何馈赠,只带走一手帕的残红败绿,和她早夭的爱情。
她和顾家的牵扯就到此了结,再也无恩无怨……
看着顾烟的纤瘦背影,杨颖织的眼眶不禁微红了。
该死的女人!
叶慎辉甩过一只酒杯,铿锵一声撞上墙面砸得粉碎。
酒入愁肠,让愁字以等比级数增加。
是他滥发同情,才会看不清顾烟的真面目。
她这个心胸狭窄,性格黑暗的女人,她挟恨而来,带着满腔满怀的仇恨,存心来颠覆顾家,她是有计划地一步步接近他,拿他当工具来伤害学而,而他竟毫无所知的任她利用。
该死!
他再次咒骂,他不应该被她美丽的外表迷惑心志,尽管骂过上千万声,他仍忽视不了心底被她牵动的隐隐疼痛。
忘记她,忘记她——忘记她忧伤的眼瞳,忘记她清丽柔婉的愁容、忘记她黯然无奈的哀戚……
可,尽管他再努力也挥不去,顾烟萦绕在脑底的影子,笑颜逐开、怒气冲冲、悲励伤心……一次次在他心底自动复习。
已饮尽杯中物,再度将酒杯砸向门板。
忽地,门开,收手不及的伯墉眼瞪着它直袭上付家明——。
幸而付家明是黑带高手,被偷袭经验丰富,手一挡就把杯子囊入掌中。
“哥,都要当新郎的人了,心情还这么不爽快,是得了婚前恐惧症,还是新娘落跑了?”付家明是带着三分玩笑夺下了他的酒瓶。
仰起头,躺上椅背,抓乱一头黑发。
他不再是那个温和体贴的叶慎辉,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为爱所困的焦躁男人。
唉——为什么浇再多的酒,也浇不去她在他心中的影像?
即使她是那么的可恶、可憎、可厌!
“虽说我长得孔武有力,可我也没打算扛一个醉鬼新郎上礼堂,真要替那个小小新娘叫屈了。”
见他还是一言不发地仰望天花板,付家明是也随着他的视线抬头。
“没什么特别的啊,干什么看得那么专注?难不成你宁愿面对平板无趣的梁柱,也不愿多看我这张帅脸一眼?”照往常,细心而善解人意的他,是绝不会让竺人独自念念有词,唠叨个没完的。
看来他的性格在短时间内被大力扭曲过了。
“愿意谈谈吗?”
“不愿意!你给我出去!他拒绝的直接。
他有他的尊严,即使被顾烟毁损得所余不多,他仍要维持住坐落于高高在上的面子。
“什么态度啊,这要是让婶婶看到了,肯定会为了自己家教失败而痛哭流涕。”
“那——玩玩是非题如何?”他吊儿郎当地坐上叶慎辉的办公桌。
“你不想履行婚约,却碍于自己的誓言,碍于顾伯父的人情,不得不履行。”
“错!你可以闭嘴了。”
闭嘴?
哪有那么容易,不帮这只呆头鹅搅搅脑浆,它们都快变成化石了。
“第二题你心里爱的女人,不是那个即将为你披上嫁衣的嫂子?”叶慎辉别过脸,不作回应。
“默认?拒签?无所谓,继续进行下一题——你正在为一个顾姓女子烦心,但是这位小姐并非你未来的枕边人?”叶慎辉还是不发半言。
“又弃权?弃权太多题会被判出局,到时拿不打破巨的额奖金可别怨我。”他别有所指地笑了笑。
“这个罗织昀不但占领了你的心,也掳获了你的情,看来此号女子不是简单人物,不能等闲视之。”
他终于抬起眼,横扫过家明,眼里有着极度的愤怒。
付家明皮皮地啧啧两声。
“想问我怎么知道这三个字?很容易,因为我会不顾兄弟情分,打包包袱准备飞回美国,不打算参加你下星期的婚礼。”
可恶的顾烟!竟可以这样轻易地同时伤他们兄弟一人?
是他太小看她了。
“怎么说?”
他说——顾烟是真心爱你,要你好好珍惜,不要因一时冲动而放弃了彼此。
“何止是她爱他,这个也把人家给爱惨了,否则滴酒不沾的人不会变成醉鬼,心性温和的人变成了恶魔,恼啊、恼啊,又是一个在石榴裙下昏迷不醒的男人!”
“泼水能把他叫醒吗?”
“还是直接泼硫酸会比较有用。”
“古云:重病要用重药医。”
“说错了,她谁也不爱,她只爱她自己、只爱复仇,终其一生她只为毁灭顾家而存在。”
“你才错了……”杨颖织的声音突然介入。
多日来的反覆思索,她实在无法假装自己从来不知道顾烟的心声,尤其她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