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鸣奏,琴瑟铮铮,千狐洞渡幽阁内罗裙轻舞,彩带蹁跹,十二名狐族少女轻挪莲步,舒展柔嫩如玉的肢体,在歌声中跳着狐族的名舞‘韶华引’。
狐女本就美貌多姿,只见十二名少女薄施脂粉,云鬓花黄,秀发如云,摇曳莲香,在轻歌欢舞中一场欢宴正在进行,只是一层蠢蠢欲动的压抑感正在悄然弥散,众人或有知觉,或干脆求醉杯盏。
司徒星见虽是客人,却反客为主,傲然坐在宴会最上方,靠在软榻上一手执杯,一手拄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宴会中间欢舞的狐女们,目光扫过她们裸露着的纤细白腻腰肢时,眼神飘忽发出哼哼的低笑,左右两侧分别是得力手下萧落和狼妖铁赫,周围还站着十几名他随身带着的美女修士,面无表情地守卫着司徒星见的背后。
妖狼铁赫一双幽绿的眼睛盯着那些狐女们的胸脯和美臀目不衔接,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眼睛里面**光毕露,只是主人在前不敢表示出来。
萧落却是一分冷漠三分厌恶,觉得自家少主和这些低贱的妖类共处一室已经是极大的降尊屈驾,这些狐妖本就应该对司徒氏的少爷予取予求,对于狼妖铁赫的贪婪目光她也早就注意到了,眼中尽是不屑冷笑。
狐千壑与狐主白仇分别坐在司徒星见左侧下方,再往下是狐族诸位长老和族中强者,最末席是狐之岚五兄弟,司徒星见右侧坐着的是他带来的手下强者,其中不乏投靠沧帝城赫赫有名的客卿长老,放在人类修行界都是名震一方的强者,但在司徒氏的光辉之下他们也只能坐在下方。
酒过半晌,司徒星见将手中的白玉爵扔到案下,两边服侍的狐女被吓了一跳,跪伏在地上不知哪里惹到了这位三少爷。
“无趣之极,白仇狐主,我来你们苍鹭山是为了寻一个中意的妖狐灵兽,不是来看这些狐媚女子轻摇曼舞的,你让我看这些东西,是欺我年少无知吗?”他撕咬两口桌上的精美肉食,然后将骨头往案上一扔,满是不满之色。
侍奉在一旁的青鸿见状脸上恭顺心里却不由鄙视,心想这三少爷身份尊贵,但论起家教礼仪,还不如小山村中长大的柳知返----
狐白仇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上面的父亲狐千壑,老狐爷不动声色,拿起碗喝了一碗酒,然后平淡地放下,“白仇,星见三少爷问你话呢!”
狐白仇眉头舒展开,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挥了挥手那些狐女歌姬全都躬身退下。
“白仇只想款待一番沧帝城远来之客,不想却惹得三少爷不满,是我招呼不周,我这就召集所有族人,让三少爷从中选一人随你去沧帝城!”
司徒星见却露出戏谑的笑容,摇着手指道,“那有什么意思,只看外在如何能区分孰强孰弱,白仇狐主不是想随便弄出来一个什么歪瓜裂枣,让我带回去给长辈们笑话吧?”
“那星见少爷的意思是?”
司徒星见霍然起身,嘴往前一凑,萧落立刻会意地掏出一条手帕给他擦干净嘴,另一个女手下则拿出湿毛巾帮他擦手,看样子早已经习惯成自然。
擦拭好他才轻佻笑道,“依我看,不如就让你的族人们在这千狐洞比斗一番,胜者存活,不留手不留情,全力施展,生死之间由不得不使出真本事,这样本少爷才能看出谁才有资格做我司徒星见的灵兽!白仇狐主你看这样如何?”
此言一出,当时就静了下来,一丝冷风从堂前吹入,带着夜深的寒湿之气。
所有狐族都看着司徒星见,目光中满是愤怒和屈辱。
狐主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呵呵一笑,“星见少爷开的玩笑----哈哈哈。”旁边狐灵若看到自己父亲放在案下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知道父亲心中已经怒火达到极致,她不由紧缩双眉,咬着嘴唇看事态发展。
“狐族俱是一家,兄弟姐妹叔伯姨婶,怎能生死相向!何况我们都是司徒氏家臣,星见少爷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司徒星见目光深沉,背起双手桀骜看着狐白仇,“你看本少爷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刚刚缓和的氛围立刻又紧张起来,司徒星见咄咄逼人,他身边那些人类强者也都神色冷漠,双手垂到案下,妖狼铁赫冷笑着抱着双手,狐族这一方更是愤怒和羞辱全都压抑在眼神里面,时间似乎变得缓慢,一只飞蛾飞到一名人类剑修身边,悄无声息中化为两瓣,四瓣,万千瓣---
一名女修士身边的蜡烛烛火不知为何变成了幽绿色,就像月下野兽的眼睛,越发高涨----
咔-----这时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安静,一名狐族侍女不小心打翻了身边的酒壶,众人眼睛全部看向她,几十道或凌厉或阴柔或霸道的眼光投在少女身上,庞大的压力似乎要将她压成碎片,少女张了张嘴,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够了!”狐族这边最末席,一声大吼。
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摔在地上,铜壶咕噜噜滚到了宴会中央的红毯上打着转,他指着最上方神色阴郁戏谑的司徒星见,“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欺辱我苍鹭山狐族到,到这份上,就让我--狐--之岳,和你比个高地上下!”他向前大跨一步,去不想踩到自己仍在地上酒壶上面,一个跟头栽了过去。
噗通,狐之岳摔得痛叫一声,本已经醉的八分,经这么一摔酒气涌上头脑,顿时变作十二分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