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外有一个平缓的小山坡,后面靠着苍鹭山山脉绵延下来的山脊,有一条蜿蜒的小河从山脊上流下,绕过小山坡注入向南的清水。>
这里视野开阔,地势起伏有度,当年杨家祖上选墓地时相师说这里藏风聚水,是个极佳的墓地之所,因此杨家的祖宗墓地就在这小山坡上。
山坡最下面有一座不大的坟茔,坟前并没有石碑,周围也没什么装饰石刻,和其他杨家祖上的坟墓相比显得十分朴素简单。
柳知返和司徒月婵并肩站在坟前,默默注视着这方矮矮的坟茔,他显得很沉默,一句话不说,低着头看着坟上的青草。
司徒月婵默默站了一会儿,轻轻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柔声唤了一声,“知返>
柳知返按着月婵的手摇头抿嘴一笑,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将脸贴着她的脑‘门’儿。
他看着坟茔说道,“爹,娘,我回来看你们了,她是我娘子,你们的儿媳‘妇’,她叫月婵,她很好!”
柳知返说完蹲下身,将坟墓前的杂草拔去一些,坐在坟头然后望着远方沉默不语。
“知返,你想什么呢?”司徒月婵挨着他坐下,“不给你爹娘磕几个头吗?”
柳知返摇了摇头,“我还活着,而且能回来看看他们,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我在想小时候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想起来了吗?”
柳知返脸‘色’难看摇了摇头,“只记得他们被杀的那一天,再往前,一片模糊>
司徒月婵心疼地皱起眉,枕着他的肩膀,“知返,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有我在你永远都不会孤独难过!”
柳知返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说道,“背负仇恨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这十几年来,父母的血海深仇就像抗在肩头的枷锁,让我时时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享乐的时候,为了给他们复仇,我修炼了绯云‘女’‘交’给我不完整的绯云诀,为了复仇,我不计代价地修炼‘阴’煞法诀险些丧命,如今终于杀了莲‘花’君子,虽然没有灭掉琅琊峰,但我觉得我父母地仇可以放下了。
”
司徒月婵说道,“你早就该放下了,知返,你知道吗,我最怕看见你难过时‘阴’沉起来的脸,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我感觉得到>
“其实我是幸运的,因为我还有你!---我很理解司徒暮影为了复仇不惜滥杀无辜的心情,他的仇恨忍耐的比我更久,又没有一个人能够照亮他心底最‘阴’暗的地方,司徒暮影之所以能够修炼罗刹之心如此迅速,和他所背负的仇恨有很大关系!”
司徒月婵撅了撅嘴,“真扫兴,提他做什么,现在只有我和你,还有你爹你娘>
柳知返无奈一笑,“我父母的仇恨已经了结,但依然有更大的困境在等着我们,罗‘门’老祖,沧帝城,帝释伞,冥山派鬼主,包括天下正道的修士----这样一看咱们现在似乎四面受敌!”
司徒月婵笑了笑,“这些我都不担心,因为他们都是外在的敌人,最多只是让我们过得很困难,但并不能从内心上让你感到如何的痛苦,我真正担心的是你父母的仇恨会让你从内心感到疲惫,不过现在这个担心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接下来就让我们联手去面对那些外在的敌人便是。”
两人在坟地并没有停留太久,便一起回到了清水镇城中。
回到杨家宅子,见杨树青父子等人正在大堂中喝茶聊天,杨老夫人和杨芸也在,老夫人正在对杨树青说着什么。
见柳知返他们会来老夫人立刻招呼他坐下,老太太慈眉善目地说道,“本来我也想去看看你爹娘的,但见你们小两口在那里,就没过去打扰,人老了,就该学着糊涂一点儿!”
柳知返只是笑了笑,司徒月婵说道,“婆婆虽然老,但可一点儿都不糊涂,我看这杨家能有今天的家业,和您老有着很大的关系!”
杨老夫人呵呵笑了起来,“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她转头问杨树青道,“树青呀,你媳‘妇’和树树她们去拜‘少司命娘娘庙’拜祭请福,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呀,这都快中午了,可别出什么事儿。”
杨树青欠了欠身说道,“兴许是娘娘庙里面人太多,她们耽搁了吧,‘奶’‘奶’放心好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敢对我们杨家的‘女’眷如何。”
少司命娘娘是专‘门’司管‘女’人和孩子福祉健康的,庙里面也都是‘女’人尼姑,郑国的风俗是新婚的娘子要带着‘女’眷去娘娘庙求子祈福,供奉祭品,男人是不能进入娘娘庙的。
今天一早杨树青的娘子就和杨树树在一众丫鬟‘侍’‘女’的陪同下去娘娘庙进香,但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却依然不见几人回来。
杨老夫人说道,“还是派人去找找看吧,她们尽是一些‘女’人,就算带了几个仆役小厮也都是一群没个用处的货‘色’,树青,你亲自带人去看看。”
杨树青点了点头,起身刚要走,忽然院外急冲冲跑来了两个年轻的仆役,神‘色’慌‘乱’脚步踉跄,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不好了,可出大事儿了,少‘奶’‘奶’和小姐被人掳走了>
杨树青神‘色’一沉,老夫人惊站而起,那仆役跑进屋子瘫软地跪在了地上,神‘色’慌‘乱’不定,说话也断断续续地语无伦次,只是说什么少‘奶’‘奶’被抓走了,三小姐也被抓走了,什么黑气,什么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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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青一巴掌甩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