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a城。
寸土寸金的繁华商业街矗立着一幢六十六层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给人庄严的压迫感却又十分向往和羡慕。
淅淅沥沥的雨下着,冬季的雨带着特有的寒意钻入衣内,噬心刻骨。齐子姗呆呆望着大楼,不知不觉竟已天际染尘。
黑得特别早,更是寒气袭来。包里的电话一直一直响,她却不敢接。抬起头让冰雨滴在已经没有温度的脸上,毅然走上前,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挡住那辆从地下室开出来的布加迪?威龙。
车上冷竣的男人凤眸微出危险的光芒,打开车门,宛如模特儿般的身体,黄金比例,却散发着比冬雨还冷的寒气。
齐子姗心里的恐惧堆到喉咙口,却故作勇敢地抬头对视凤眸。
“滚开。要找死去那边,别在这碍事。”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字字如刀。身为a城第一财团的总裁,多的是自动围上来的狂蜂浪蝶。他没有兴趣,也没空理。
眼看冷夜阳又要转身上车,齐子姗顾不得许多上前拉住他银色的风衣,却在那危险冷鸷的眸光下松开了手:“对不起……我……”
双腿哆嗦得几乎站不住,俏脸惨白如纸,浑身湿漉漉的她狼狈极了。好几次都想拔腿就跑,然,一想到姐姐那惊恐万状的样子,她还是硬起了心肠。
“我说滚开!”大手一挥,纤弱的身子如风中的落叶翩然落于泥水里,冷得瑟瑟发抖。
冷夜阳看都不看她一眼,害怕的心情给了齐子姗极大的勇气和潜力,顾不得满身泥泞,从地上爬起来抱住男人的腿。
明显的戾气染上墨眸,他现在的心情极度不好,却遇上这么一个疯子。狠狠一脚踹了下去,齐子姗腹部疼得痉-挛却仍不肯放开他。
“冷先生,对不起,请给我几句话的时间,好吗?”肮脏的泥和土粘满了脸,她看上去十分狼狈不堪。
抬起的左腿迟迟没有踢下,因为在那满是泥污的脸上一双眼睛分外清澈,如同深山清泉,奇异般地洗涤了他内心的浮躁。
怕再迟下去冷夜阳会走掉,也会自己好不容易才鼓起来的勇气会消失。于是,闭上眼睛,赴死般地说:“冷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何小姐下楼的。”
话说得又急又快,当她意识到危险逼近时,周遭的一切凝结成冰,连空气都停滞,只剩下无边静谧夹着迫人的森寒。
冷夜阳弯下尊贵的腰,修长的手指死死捏着齐子姗的下巴,那力道几乎要粉碎她。疼得泪水情不自禁狂飙,齐子姗不敢出声,只能愣愣看着那双燃火的凤眸。
“再说一遍!”霸道的命令夹着地狱的阴森扑面而来,齐子姗吓得嘴唇嚅嗫了半晌,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想到姐姐那惊恐过度的样子,她瞬间有了勇气,纵使下巴传来粉碎性的疼,她仍是下定了决心。“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何小姐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真的对不起……”除了一遍遍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嘭”地一声,水花四溅,她被人重重甩在地上,积水溅了一身,手肘狠狠擦过地面,**辣的疼。
“把她带走。”随着霸气压抑的男声响起,她被两名保镖架着押上了车。
心一阵阵痉挛地怕,但她已没有退路。
车子一路驶向“安宁”私立医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冬雨仍下着,身上的衣服湿透,齐子姗又冷又饿,又痛又怕。
她不知道冷夜阳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只是,她无路后退。面前是高大冷竣,散发着危险狂怒的背影,后面是身材魁梧的保镖。
电梯直达三楼,推开房门,玫瑰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齐子姗被呛得咳了起来,她从小就不能闻太浓郁的花香,严重的话会昏厥。
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两名保镖毫不怜香惜玉将她按跪在地上。双手被剪在后面脱臼般的痛,使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啊。”
身子往下,她只能看到那双擦得蹭亮的手工皮鞋。
“说,你为什么要推若若?”森寒的质问声音不大,那霜冷却直达心深处。
“我……我……”吞吞吐吐好久,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说是吗?”突觉被人剪住的手一松,长发被拉住往后扯,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整个头皮扯下才甘心。
她终于看到了病**上的何若云,长发如瀑铺在洁白的枕巾上,莹白无瑕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明眸,秀挺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口被灯光镀上浅浅的粉色。
好漂亮的女孩啊,就像传说中的睡美人,只要王子轻轻一吻便会醒来。
乍亮的眸光瞬间黯然失色,染上悲伤。医生说她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童话终究只是童话。真实的是,她身边真的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白马王子。
“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医生说,若若可能随时会……离开。”向来霸气自信的冷夜阳说到这一点,声音竟微微哽咽。
男人压抑不住的痛苦一字一字清晰撞入耳里,齐子姗悲伤地低下了头:“对不起。”一再重复自己的歉意,除此之外,她毫无办法。
冷夜阳是a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他的父亲冷傲宸,曾是a城掌控军政商三界的帝王,二十年前,随着爱妻洛雪归隐后,旗下集团便交由唯一的儿子冷夜阳打理。
冷氏集团不单单是a城的第一财团,更是国际排名前三的大型综合性集团。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