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臼的下颚摇摇欲坠,使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口齿不清仍强忍着剧痛说:“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放了我爹地。”
狠狠一把甩开她,如同甩开一团肮脏的污秽物。翩然的白蝶在冬夜里断了翅膀,无数的星星在黑暗中盘踞。
虽知道与魔鬼做交易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却仍天真的期待着奇迹降临。不,她不能放弃,她一定要救出爹地。
他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无辜的。她可以被折磨,但爹地年岁已大怎经得起他的恶意报复?!
挣扎着,蠕动着要起来,要解释,要辩驳,甚至是哀求,却敌不过越来越浓稠的黑。“把她抬上车。”昏迷前冷冷的声音回荡着恐怖的余音。
浑身上下车碾过一般地痛,冷,无处不在的冷钻入骨头缝里,使劲咬住嘴唇仍止不住牙齿的打颤。昏昏沉沉很多往事飘过,最终凝聚成一张撒旦的脸。
灵魂里散发出的恐惧使她猛地睁开眼睛,耳边幽幽传来男人温柔深情的呢喃。如春天的晚风带着一丝微凉,更多的是沁人心脾的温暖。
“记得吗?我说过有一天我会给你全世界女人都羡慕的幸福,这一天终于来了,你醒醒啊。”嘶哑的声调虽极力压抑着哽咽,仍泄露出颤音。
冷夜阳坐在病**旁,头埋入何若云的掌心。优美的侧脸轮廓看起来那么忧伤,仿佛被全世界遗弃。那样强烈的孤独和落寞如网笼罩着他。
齐子姗竟生出一股怜爱,好想靠近他,温暖他。
倏地,一股寒光射来。水眸与寒星撞个正着,迷人的凤眸哪还有一点点暖意?彻骨的寒一眼冰封。
涣散的记忆通通回笼,她记起来了昏迷前所有的事。今天是她和他的大婚之日,他开车撞伤了她,背信弃义不肯放过她爹地,甚至生生掰断了她的下巴。
柔和的光洒在玫瑰花上,浪漫的温馨中她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只有无尽的冰寒,铺天盖地,怎么也散不去。
恨意染上凤眸,看着蜷曲在地上狼狈不堪,身上的白色礼服已经染上血污,斑斑点点,狼狈不堪。可那眸子依旧清澈如湖,虽有恐惧,却无悔意。
那么理所当然与他对视,有哀伤,埋怨,惧怕和迷茫,却没有半分愧疚。该死的,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小心翼翼放下何若云的手,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细致入微,温柔体贴,仿佛怕稍一不慎会弄痛了她。细细帮她掖好被子,凝望片刻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笼罩如地狱的阴影笼罩而下,蹲下来,缓缓靠近。
惊呼含在嘴里齐子姗忍不住蠕动着后退,直到背抵住了墙。冷夜阳面无表情,讳莫如深的眸底蕴含着风暴。
恐怖的寒意无孔不入,钻入她一个细胞,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丝声音,只能任由眸子泄露她的心声。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冰冷的寒气却是温柔至致的力道。
这样的冷夜阳太可怕了,温柔得令人胆战心惊,这恐怕只有他能做到吧。
“我的新娘,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该怎么对你呢?”轻到呢喃的问,更是一种凌迟。用钝刀割据着她的神经,绷到最高点。
“你……你……”那日度假山庄里的情景历历在目,恐惧越堆越高。
将她的惊恐尽收眼底,寒光一闪,那淬毒的恨那样的浓。“冷夜阳,你是个恶鬼,你说过只要结婚就放了我爹地。我都已经照办了,你还要怎样?”恐惧愤怒的泪沿着双腮淌落。
“很简单,我要你生不如死!若若一天不醒,你就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阴阴寒气,比外面的夜还冷几分。
“不……”泛滥的恐惧止不住往外流,齐子姗发出凄厉的惨叫,惊落了枝头的黄叶,纷纷如雨。
男人的大手抓着如云秀发,毫不留情往后扯。突如其来的剧痛,泪飙出眼眶。冷夜阳直接拉起她,来到何若云面前。
“现在帮若若擦身子。”直接下达命令,仿佛她是低贱的女奴。
昏迷中的何若云依旧美得惊围着的她宛如仙子。只是,过于红艳的花衬得她脸色惨白如雪。
虽然不是自己害的她,然,花样年华却有可能就此不醒。想想心中泛酸,浮起的愧意更深浓了几分。
脚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正潺潺往外冒血。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当。那是在雪园被冷夜阳的伤的,面对他命令她无从反抗。
其实她很愿意照顾何若云,于是,咬紧牙关,一瘸一拐地端来一盆热水。刚将毛巾放进去,猛烈的力道传来,后退不及,滚烫的热水倒在身上。
“啊……”**辣灼烧般的痛肆意在她娇细的肌肤上流蹿,深入每一个细胞。
“太热了,若若不喜欢重换。”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那水只是泼在地上,而非人的身上。
“冷夜阳,折磨我你快乐吗?”忍不住愤怒的问,一整天的疲惫,惊恐和耻辱,她的神经已经绷断。
凤眸微抬,比女人还纤长卷翘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流光,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你要做的只有顺从,没有置喙的余地。”低沉的男中音如萧般动听,却说着恶魔的语言。
“不管你相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不是故意要推何小姐的,不是。”越说越小声,是知道无用,亦是难以再承受更多的折磨。
冷夜阳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狠狠一巴掌掴来,齐子姗惨白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红艳艳如熟透的柿子。
男人发怒的力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