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经脱轨,往她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见识了冷夜阳的可怕,她心有余悸,当下最重要的是紧紧抓住齐子姗这张护身符。
如果她有任何意外,她亦无法全身而退。她必须先保住命才能谋划其它。
“姐,我好渴。”故意支开齐蒙蒙,阻止她的自责与悲伤。在这种时刻悲伤太噬人,她们已都承受不起。
“你等着,我去给你取牛奶去。”替她拂去肩膀上的花瓣起身离去,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齐子姗终于挂不住摇摇欲坠的面具,任其无力脱落,与残花一同埋入泥土。
绝美的景色里在她眼里成了荒芜,她该怎么办?谁能救救她?救救她爹地?!
“嗯,还行,人老了啊,到哪里都是差不多了。”幽幽感叹道。
“哎呀,冷伯伯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甜言蜜语哄得冷宏泽很开心。
一顿饭吃得气氛热络,相谈甚欢。只有冷夜阳的始终沉默令欧米雪有些气结和不甘。不过,他越是冷漠,越是难以接近就越激发出她的征服欲。
从小被人追求的她,其实更享受追人的过程。
吃完甜点后,欧米雪并没有回家的打算。话锋一转:“夜阳结婚时我没来得及参加他的婚礼,真有点遗憾。我准备一份小礼物,可以认识一下新娘吗?”
前段时间冷宏泽不在家,贿赂了佣人后,没人知道她对齐子姗做了什么!
无助的泪再也压抑不住成串成串往下掉,湿了阳光,湿了繁花,湿了疼痛的灵魂。
“齐小姐,听说你生病了?”没有起伏的女音打破她一个人的宁静,来不及拭去腮边的泪,猝不及防抬起惊讶的眸。
阳光下一身职业套装的欧米雪优雅端庄,高贵如同女神。
“看到我有那么惊讶吗?”毫不客气在滕椅上坐下,不在乎她打量的眸光,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
“上次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就应该是被人膜拜的神。
一直未曾开口的齐子姗难掩惊讶,想起了欧米雪的目的和来意。希望与绝望在心中拼命拉锯着灵魂,她真的能帮自己脱离魔掌吗?不答应她一切又会怎样呢?
纠结的问题再度浮现,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离开从来与一个人无关,她身上牵系着父亲的命,她可以走得这么坦然,自私吗?
欧米雪身上散发着与冷夜阳相同的气息,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世界与她截然不同,她还能再相信他们吗?
毫不闪躲齐子姗的注视与探索,她在衡量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份量与能力。艳唇弯起自信满满的笑:“你尽管放心,答应过的我一定做到。”
一次又一次的承受后,她对冷夜阳除了那剪不断,理还乱的莫名情愫外,剩下的就只有惧怕与恨。
他是世上最可怕的魔鬼,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入万劫不复。如果可以她一秒都不想呆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然而,他手上握着她剧痛的软肋,她无法不收屈从于他。
齐子姗久久不开口,欧米雪满满的自信心开始侧漏。她已经等了她近一周,超过了她忍耐的范畴。不过,她始终相信钱可以摆平一切。
眯起眼,眸中的暖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骄傲的冰寒:“齐子姗,我告诉你,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冷夜阳是不全真心待你的。你只不过是他应付冷伯伯的工具而已,我才是与他匹配的女人。”优越的自身条件使她拥有超人的自信。
花瓣轻拂过白皙如瓷的脸颊,美得哀怨,凄凉,明明脆弱得一碰就碎,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叹服的坚强。“只要你能说服冷夜阳放过我,放过我爹地,我不会多纠缠。”
“你……”齐子姗的委曲和无奈似一巴掌狠狠向自己掴来,早知道像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是不会放过冷夜阳这条大鱼的。
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让她后悔!
“齐子姗,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高高在上如同肚量极大,宽容又慈悲的救世主。
幽幽叹了一口气:“欧小姐,不管在你眼中我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我只有一个请求,让冷夜阳放了我爹地,我马上离开。”如果欧米雪可以救出她爹地,她必感激涕零。
齐子姗由衷的心愿听在欧米雪耳里十分讽刺,她的意思是冷夜阳用强迫的手段绑住她不放喽?!很好,既然敬酒不吃,那么她就让她尝尝罚酒的滋味。
几天的静养身体的伤慢慢康复,可心灵上的恐惧仍未消除,丝丝缕缕缠绕着神经。每次见到冷夜阳她都有种窒息的惧怕,很想开口求他放过她爹地,却往往屈从于恐惧,躲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用看似冷漠绝然的表情对他。
幽幽黑纱笼罩着苍穹,遮去最后一丝蓝,将整个天空渲染成墨的黑。
夜幕下的冷大宅,灯火辉煌,衬红了半边星空。纷飞的桃花染就了这份晶灿,舞动的姿势更加翩然,艳丽。
偌大的餐厅内不再冷清,孤寂,因有了欧米雪这个贵客的加入而传出阵阵欢语。
刚自迪拜回来的冷宏泽热情地招待着欧米雪,席间不断为她夹菜,嘘寒问暖,相谈甚欢。一旁的冷夜阳沉默品着红酒,无意加入他们。
与冷宏泽的热络相比,冷夜阳神游太虚,沉浸于一个人的世界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强按下心头的委曲,扬起标准化的微笑:“冷伯伯,你家厨师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