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啊,他开始对冷夜阳由羡慕转为妒嫉。
哪怕她对自己有一星半点的情意,他都会毫不顾忌,飞蛾扑火,用尽一切的力量去呵护她,守候她。
只可惜,他来迟了一步,她的心已被冷夜阳占据得满满的,再无一丝缝隙。
“他现在怎么样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不过,李建斌的出现已经说服一个问题,他恨死她了。
敛下扇睫,手悄悄揪着自己的裙摆,局促不安。
想起自己离开前的绝决,他的痛苦,委曲,哀求,退让……心再度剧烈痛了起来。她的伤痛都是咎由自取,她真不应该那样子对他。
面对齐子姗小心翼翼又急迫渴望的问题,这么简单,如此直白,他却找不到字眼来回答。他该怎么说呢?
告诉她好或不好都是欺骗,此时此刻的冷夜阳陷入前未所未的水深火热,更是无解之法。
生命的牵绊,他如何解决得了?
李建斌每多迟疑一分,齐子姗的惊恐就曾加一分。头垂得很低,心怦怦直跳,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暗骂自己几句该死,他怎么能如此折磨她的心呢?
清了清喉咙:“他很好。他一直在找你,原本是想马上飞回来见到你的,只是,临时出了点事。”将事情说得十分委婉,感情之事已经足够复杂。
他每一句失言,只会增加更多的误会。他们之间已经伤得那么深,那么痛,再经不起一点点风吹雨打。
她不傻,自然听得出李建斌的敷衍。
不过,知道他很好,对她而言已经是件好消息,不是吗?
她做事的确太冲动,不计后果,所以才会造成今日的种种。她吃的苦是自作自受。
苦涩的笑荡于唇边,眸光柔和,流转着连她都分不清的复杂情绪:“谢谢你,刻意来告诉我这些。”
“子姗,你别多想,冷是真的有事走不开……”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神态可能给了齐子姗不好的遐想空间,对她又多了几分愧疚。
她和冷夜阳现在的关系十分脆弱,他不能再给他们造成一丝一毫误会了。
李建斌的慌忙解释多了几分欲盖弥彰之嫌,他终究是没有原谅她。不然,来的人又岂会是李建斌。
“我明白。对了,建斌,你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现在正是薰衣草收割的季节,很美。”为避免更多的尴尬和误会,她赶忙转移话题。
“下次吧,我晚上的飞机。在洛城还有几个病人等着手术,我也很想休几天假,只是天生的劳碌命啊。”说到最后有些夸张和哀怨。
他们都十分小心地维护着彼此的感情,不想再衍生出什么变故。
“嗯,那我就不留你了。”虽然笑着,可眉宇间的愁绪更多了几分凝重。
一下飞机李建斌马不停蹄来到雪园,夜色的雪园那么宁静,那么美。在秋风黄叶的包围下,显出几分萧瑟,幻美中多了几分荒凉的气息。
远远便听到何若云颐指气使的咆哮声,现在的她有恃无恐,已经不再伪装,全然露出娇蛮强横的那一面。
刚一踏入门,一只碟子迎面飞来,砸在他脚边,碎成粉沫。若不是他反应快,已经在劫难逃,血溅当场了。
一向严肃端庄的越艺苑,一身狼狈,衣服上沾了许多汤汁,盘发散乱,脸上还印着巴掌印。就算她一句话没说,任何人都知道那是谁的杰作。
“李医生,你有没有受伤?”厚重的镜片后,一双眸子透着疲惫。
“我没事。赵管家,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难道这个家就没人管了吗?”最后一声怒吼,指向很明显。
一身华服的何若云懒懒站了起来,餐巾纸拭着唇边的菜渍:“没办法,有些朽木不可雕,再怎么调教都没有用。我看还是换一批更加专业的好了,毕竟,我肚子里的宝宝需要更专业的照顾和呵护。有些人倚老卖老,太令人生气了。万一哪天不小心,动了胎气,谁担待得起?”
精致的娃娃脸紧绷如弦,眸中骇人的怒气射向这个不知廉耻,卑鄙无耻的女人。接收到了李建斌骇人的目光,何若云毫不畏惧,只是轻蔑一笑:“赵管家,医生说了,我需要静心养胎,以后就不要随意放闲杂人员进来了,以免我看了碍眼。”
李建斌必须一再深呼吸,才能克制住不让自己的拳头吻上她的脸。就当她是疯狗乱吠,看她还能嚣张多久!
为难而充满歉意地看了李建斌一眼,赵艺苑说道:“李医生,冷先生不在家,他去公司了。”何若云再这样下去,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谢谢。”看都不看何若云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霓虹闪烁着城市夜的妩媚,一盏盏五彩斑斓,将秋意萧瑟的夜染成一片璀璨美幻。六十六层的高楼已经一片漆黑,只有顶层的光若隐若现,那么远,仿佛藏在云中央。
在雪园憋了一肚子火,李建斌没有敲门,直接闯入。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酒气差点快薰死了他,后退了几步,咳了好一会儿。
怒火更旺,熊熊燃烧。
地上散乱许多被压扁的易拉罐瓶子,椅子歪歪扭扭,东倒西歪。原本华丽而精致大气的办公室此时变成了垃圾场,灯光调得很暗,他几乎找不到冷夜阳。
忍不住咆哮道:“该死的冷夜阳,你在干什么?”家里已经被何若云弄得乌烟瘴气,他还在这里醉生梦死。
昔日霸气果敢的冷夜阳去哪里了?现在这个只会逃避的孬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