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阿祁只感觉周身一冷,之后失去知觉,再无任何知觉。
等她醒转的时候,身边是十几个大火炉,还有一言不发的帝澈。
炼丹炉似的房间,阿祁的脸涨得通红,浑身滚烫,但眼前帝澈的脸色却白的和纸一样,阿祁竟然无法分辨她的师兄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一摸之下,才开始慌了神。
竟然是千年寒冰的温度!
“师兄!师兄!”叫唤了两声,帝澈却毫不搭理她。
回忆起那时候她掉进了陷阱,帝澈为她舍身抵挡那能够产生千年寒冰的冻风,她不禁热泪盈眶。
那时候,帝澈是后背直接承受那冻风,阿祁却诧异他们两个没有粉身碎骨。
来不及细想。
掀开帝澈身上薄薄的披肩,阿祁捂着嘴巴不语,惊讶骇然在一瞬间染上心头,怕得她瞳孔缩成一点,捂住嘴巴再也发不出任何言语。
难怪帝澈不让她看……
帝澈的脸并无特别多的变化,但是背后却被银色的鳞片整个覆盖住,甚至连脖子周圈都布满了密鳞,再也无法相信这是区区的龙鳞症!
怎么可能只是区区病状?
隔着这银色鳞片触碰,阿祁甚至感觉不到帝澈的脉搏,心跳,甚至温度。
“师兄……”阿祁轻轻抚摸帝澈的脸颊,他整个人都冻成一块寒冰无二,一动不动。
“不,师兄你不能死!”阿祁凄然道,眼泪涟涟,她不相信帝澈就这样死了,忽地警觉他们两人身处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房,该是什么人将她带到这里。
但,那样的境况下,是谁如此好心去违背皇帝的命令救她们两个?
阿祁愣神看着帝澈,脱口而出,“师兄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可是你,对!你还活着对不对?”
“师兄!师兄!”
阿祁猛然用吃奶的力道摇着帝澈的身体,期间帝澈的睫毛总算动了一下。
“太好了,你果然还活着!”阿祁松了口气,喜不胜收,帝澈是她在卫国唯一的依靠,虽然他平日里总是口口声声说喜欢美人,又自命fēng_liú,但对阿祁是真的好。
没了师兄,阿祁不敢想象……
睫毛颤动一下之后,帝澈却再也不动,任阿祁怎么摇动也毫无反应。
阿祁心下着急,披了一件不知道谁留在那的旧衣裳就咚咚咚跑下了楼,,她需急需要找个高明的大夫!帝澈的情况很糟!
下楼时她见到酒店的掌柜时一愣,随即上前打听。
掌柜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是那位怪客人的?啊不,昨天晚上哪位男客人带来的姑娘?”掌柜堆出笑容,看在阿祁是个美人的份上,给足了面子。
阿祁尴尬一笑,拢了拢衣裳,遮住她的脸,她总不能在这掌柜面前暴露她是卫国世子妃的事实,她现在已然出名。
“嗯,我哥哥生了病,不知道这里最好的大夫住在哪里?”阿祁轻轻一笑问道,心里其实急得要死。
掌柜动脑想了想道,“我们这边最好最有名的大夫该是梁大夫,住在隔几条街的柳叶巷,可比宫里的御医好上不少倍,就是脾气怪了些,不知道姑娘的哥哥得的是什么病?姑娘?”
掌柜还想和阿祁多说几句,谁知道阿祁连谢也不道一声,转身快速离去。
离开客栈后,阿祁也不敢露脸,百般无奈,在脸上抹了些炭黑。
雪白的肌肤被藏下,黝黑的五官依然好看,但是咋一眼却再也看不出她是个美人,阿祁身上的只是一件旧衣裳,谁都当她是一个普通人。
阿祁脚下发力,极速而行,谁知道大街上吵吵嚷嚷,人群拥挤,一下子把她揽到人群之中,随波逐流,光天化日之下,她却也不好跳上房梁。
抓住人群中一个花枝乱惨的姑娘,她问道,“莫非是有什么通缉的大罪人,居然这样热闹?”
她心道没让卫聒看见脸认出她来,却心悸是她和帝澈上了通缉榜。
姑娘一笑,甩着帕子,却说,“他是个大罪人,但是没被通缉就是了,偏偏是个浪荡的贵公子,让人见了不得不爱,你真的不知道吗?他可是千剑山庄的公子剑夏啊!”
这姑娘还偷偷说了句,“公子fēng_liú成性,却英俊潇洒,又是家财万贯,哪个见了不爱?”
阿祁微笑,这姑娘怎么这一副看着土包子的表情,让人见了不得不爱,真是极高评价……哼,她从来不屑这些沽名钓誉的贵公子。
说到底还不是靠了自家老子?
那姑娘可不再管阿祁,往人群深处挤去。
阿祁清扫一眼,远处高高的看见一个人,十几个壮汉抬着一柄巨剑,那一位传说中的贵公子就坐在上头,堆着高傲好色的笑容。
相较自以为英俊不凡的帝澈,亦或是温柔的掉渣的短袖世子卫子玠,阿祁扯了嘴角,“什么贵公子剑夏,不过如此!”
正要疾步转身挤出人群,忽然听到后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阵喧哗,一道劲风吹来。
阿祁转身一看,那个所谓的贵公子像是一柄剑一样杀到她身后,周围的人让出一条道路。
阿祁寻思,这贵公子用来做让路之用倒是不错。
“你刚刚说了什么?”剑夏板着脸问道,想不到这贵公子耳朵倒是挺好使。
阿祁装作左看右看,指头指指她自己,“你是在问我?”
“废话,本公子没空和你兜圈子,你方才说的什么话?”
阿祁看了看人群,又看剑夏,笑了笑,“我说我家的母猪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