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山庄出来,阿祁与卫子玠遇上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一路的祸害。
待到第十八个姑娘拦住卫子玠,脸上掩着帕子,娇滴滴问道,“先生,可否给我算个姻缘。”
阿祁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阵阵发痛,她掩面不知道作什么表情。
卫子玠纵使扮作了道人打扮,眉宇之间依然是英气难掩,彬彬有礼,举手投足更是洋溢着仙者风度,伴之以常年累积的世子贵气,相比同行,可谓是占足了算命道人面相上的便宜。
这一点,阿祁虽一眼就看出来,却不想这许多姑娘也看出这点,拦着卫子玠给她们算命。
卫子玠对着那披着斗篷,掩着帕子,只露出一双黑漆漆桃花眼的姑娘报之以极其温柔的微笑,他捻了捻手指一拜,“姻缘天注定,我虽不能打破,却能为姑娘指点迷津,姑娘好事将近,只需向西行便能见到有缘人。”
那姑娘一怔,随即羞答答转头望着卫子玠,深情款款,“先生说真的吗?我,我……”
这情形,阿祁实在看不透,这姑娘到底是来算命的,还是看算命道人的。
但比之卫子玠说的话,阿祁反而觉得卫子玠说的话更加可笑,这一路上,他们整整遇上了十八个姑娘,哪一个卫子玠不是她向西而行。
这一群的向西,那西边恐怕不剩了男的有缘人,反造成了一排黑漆漆桃花眼姑娘等待到望眼欲穿的景象。
想到此处,阿祁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
那第十八位在袖中掏了掏,似乎在掏银钱,此时卫子玠一如既往摇头道,“相逢即是有缘,姑娘不必如此。”
说着卫子玠绕过她走了过去,阿祁干脆和卫子玠岔开一点路,免得让人以为一个算命道人带着一个姑娘上路。
阿祁压低披风装作不经意回头一看,那姑娘哪里还记得去寻上门有缘人?硬是看着卫子玠的背影出了神。
稍后,阿祁追上卫子玠,冲他笑嘻嘻道,“可惜都没什么男子找你算命,不然一个男子这样看你可算得上一方奇景。”
卫子玠微微皱眉,停下脚步,正脸看着阿祁,他长长的白胡须,又是入鬓的白眉,双眼神采奕奕,颇有美髯公之感,“我本来以为你会讨厌其他女人这样看我的。”
他话中不难难分辨出一丝失落之意。
阿祁却笑了笑道,“我们只是朋友,又不是情人,我干什么介意其他女人怎么样看你?”
卫子玠垂眉看着阿祁的眼睛,“你说,要如何才能成为情人呢?”
他眼神灼灼,内里包含了无限情意,射出一道火焰,想把阿祁燃烧殆尽,却又不舍的一下子烧光,只是这样温暖人一样的渐渐发热发烫。
阿祁无视他的眼神,想了想道,“下辈子,你在我还没遇上喜欢的人之前,找到我,让我先喜欢上你。”
卫子玠听这话由于晴天霹雳,说话竟然有些凝滞,“你是说,你这辈子已经遇上了喜欢的人?”
这世子怎么一副心里受到伤害的表情,阿祁吃了一惊,却觉得十分有趣,她这话却不是说假的,她道,“虽然我只遇到那人两次,可是我觉得心里很喜欢很喜欢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觉。”
阿祁说的这个人正是君越,虽然那人揪了她耳朵,但是如今可是把他祖宗牌位的位置都交给她了,足见重视,再想君越那个离家出走的未婚妻子,阿祁心想这事爱是有希望的。
她心里除了对君越的好感之外,还抱有夫妻两人互相冒充,折腾人的想法。
“两次!”卫子玠几乎用嘲讽的语气吐出这两个字,冷眉倒竖,“世上有什么男子让你见了两次就喜欢上的?”
他愤愤不平地瞪着阿祁,眼神是在说,他到底比那个人差到哪里去了?幽怨的眼睛,睁得巨大,居然眨也不眨。
阿祁越发觉得有趣,嘻嘻笑指天道,“你也说姻缘天注定,那传说中的夫妻相一说我是很相信的,那人可是长的和我一摸一样呢。”
“一摸一样?”卫子玠愣神,“那倒是奇事,阿祁你从小都是孤儿,莫不觉得奇怪?那人说不定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
卫子玠这样说,居然觉得心中那口想把这男子千刀万剐的怨气烟消云散。
阿祁的眼睛却迸射出逼人的眼光,眉头皱的一跳一跳的,纵然她没将这事忘记,却觉得有像她一样外表的男人,是她的兄弟太过可惜。
“唉。”阿祁无力地叹了口气,却又转而振奋道,“他说他没有什么妹妹,我们俩只是凑巧长得一样罢了。”
卫子玠脸色摇摆一定,他也怕这个长得和阿祁一样的男子不是阿祁的兄弟,但他仔细思量,阿祁对那人只见过两面,横竖只是喜欢而已,也稍稍放心。
“那人是谁?”他眼色依旧冷厉。
“蒙国君家的君越。”阿祁却不告诉卫子玠君越是她暗杀卫聒的盟友,只是道,“第一次我吃饭遇上他,他揪了我的耳朵,第二次我搭了他的顺风车。”
卫子玠“哦”了一声,十足十的不相信,喃喃道,“蒙国君家的少当家,阿祁你遇上的都是相当了不得的人。”
“蒙国君家的少当家?”阿祁叫了出来,“他这样厉害吗?我以为他只是君家里小有分量的角色,没想到这样了不起。”
暗里,阿祁摸了一把她缝在腰上的牌子,蒙国少当家的牌子,该是什么样的分量,有没有玉玺那样重要?蒙国君家的势力,恐怕和吴国巫族差不多了吧。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