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梦境
好心情的简易,懒得和那群刁奴计较,只是喝推众人,留下蓝田收拾贵重物件。“很快咱们就可以搬回去啦!”蓝田眼睛都笑弯了。简易在一旁整理着古籍,闻声笑着摇摇头,心道:到底是个小孩子。“只是……小姐,要是二小姐告到老太爷那儿,会不会罚您?”被自家小姐强压下去的担忧,又冒出头儿,在“可以搬回去”这个重要时机,可不要闹出事情来啊!看出蓝田的迟疑,简易只是道:“老太爷是首辅,教育孙女儿之事,自有内眷,他老人家可不会出手,二老太太那儿倒是想插手,可惜……耐不住老太爷心虚啊!”“啊?”蓝田没听明白。“不懂就少操心!你家小姐我自有主张,好好儿拾掇东西去!”简易借着手中握着的书卷,抬起来,敲上蓝田的额头。被小姐赶走的蓝田气呼呼的走开了,可不过一会儿,就兴冲冲跑过来,嚷嚷着回报:“小姐!小姐!二小姐被老太爷关禁闭啦!是老太爷亲自惩罚的,连二老太太亲自求情都不管用呢!说是二小姐要是不能静心反省,就将她送家庙静心呢!”简易闻声,淡然一笑,随蓝田自己欢喜,她却将视线再度转移到书本上,不再言语。………………………………二房二老太太吴氏的静房内,长媳沈氏泣不成声。吴氏半阖着眼眸,手中轻捻着珠串,颇有些无动于衷的意味。沈氏自顾自地哭诉半天,无人理睬,当下脸颊微红,甚是尴尬。可是想着还在暗房罚跪的长女,沈氏咬咬牙,强开口道:“娘……”“好啦!”吴氏终于睁开眼,看向沈氏,“老太爷的吩咐,不容置疑,你有在我这哭诉的工夫,不如想想,等姿丽回来,你该怎么好好教育。”“娘,都怪那个贱……”“嗯?!”在吴氏慑人的眼光逼迫下,沈氏将嘴边儿的话吞下,轻声道:“姿致那孩子,自小就不服管教,她一个在六岁时,就能笑着将奶嬷嬷一家发卖到苦窑的小丫头,咱们姿丽哪能应对得了?”“斗不过,就不要招她!”吴氏沉声说道,“观澜苑的人,对于姿致那丫头的事儿,避之不及……就此,你也该晓得啊,不是心够狠,至少比我和你狠,又怎么能如此?”沈氏听此,再一深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嘴里仍旧强撑:“娘,您多虑了吧?”吴氏见她如此,只管冷笑:“还记得那几个偷着给她下药的人么?抬出去的几个,请了仵作,都没有痕迹……听说,这种本事只有诏狱常见……”“不、不能吧,许是娘您得多,她一个小姑娘,和诏狱能有什么关系?”沈氏说的干巴巴儿的。吴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何时说她和诏狱相关啦?这话也是能胡说的,你还想不想姿丽能嫁个好人家啦?就是不为了姿丽,也别坏了我的姿美、姿媛的前程!”沈氏闻言,低着头,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话里却带着恭敬小心:“娘,那个祸害怎么办啊!您可不能不管姿丽,她才是您的长孙女儿呢!老太爷那么心狠……”在吴氏严厉的目光中,沈氏终于闭嘴。对于眼前这个愚钝的儿媳,吴氏不想多说,也懒得多看她,再次将眼眯上,长舒口气,道:“简姿致终归是大房的人,你一个隔房的婶子,不要多管……若是做的过了,老太爷也不会容她。”“可是……”沈氏终于聪明一回,见到婆婆脸色,闭口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福身告辞。看着门帘复又平静,吴氏接过心腹嬷嬷递过来的茶盏,望着窗外叹道:“她们……终究是太年轻啦。”
“啪嗒!”又一只钧瓷的茶杯被扔到地上,砸个粉粉碎,这已经是这会儿砸碎的第十只了。奶嬷嬷见状,眼角微不可见的一跳,眼见着大太太开始哭得风起云涌,心道这场飓风终于散开,微微一叹,这才上前轻言相劝。“我不服!嬷嬷,我不服!”沈氏摸着眼泪儿,泣不成声,“老太爷对那个贱人一房多有纵容,偏老太太装聋作哑,不知想的什么,倒把二房的俩丫头捧到手心儿里……我们这房,虽说名义上是这一脉的长房,可和大老太太那头儿比着,我们这长不长、次不次的,根本就是个尴尬!这也得亏是那一房的人无心仕途,不然咱们这房的日子,怕比现在还要尴尬!这一回,往小了说,不过是两姐妹打个机锋;往大了说,也顶多是做妹妹的和姐姐顶了几句嘴、向自家大人告个状,何至于老太爷亲自开口道罚?这又是罚关禁闭,又是用送家庙之言相威胁,何至于呢?可怜我那姿丽,这倒春寒的天儿,别把她冻坏啦!”奶嬷嬷是带着自家这位太太长大的,因此晓得这位太太性子有多左,生怕她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到时候别二小姐救不出来,倒把自己这一房给赔进去。“哎呦,我的太太诶,可别哭啦,仔细身子要紧,咱们小姐金枝玉叶的,也得有您做倚靠方能随心,若您气个好歹,可教小姐和两位少爷倚靠谁呢?”奶嬷嬷亲自拈起帕子,给沈氏拭泪,慢声细语地轻声相劝,“要是我说,太太也是想得忒多了些,那边儿那头儿,人家是长房单传;咱们这一支,是二房的长房,两边儿虽然是同一个老太爷,可到底隔着一层呢,到了咱们孙少爷这一辈儿,他们和咱们可就出了三服啦!您想想,这种关系,这外面人哪会不开眼,把他们和咱们的长幼顺序弄混了去?”这话,奶嬷嬷不知道和沈氏说了多少遍,偏偏沈氏总被这边儿的次房太太尤氏挤兑得,非要和长房那支别劲儿,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自家太太总这么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