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到现实前的小世界
一门之隔,让简怀生的话分毫不差的传入她耳,直让简易恨得手心甚痒。她心道:呸啊呸,怪不得爹爹从来不曾待见他,只说他一句话仨陷阱,愣将爹爹涂抹成冷血无情、不顾手足之人。心思越想越明,简易心情有些暴躁,不禁侧首从木门处的镂空处,偷偷往外瞄,一边瞄一边在心里发狠:二伯啊二伯,你且小心着点儿,可别让十叔给黑瘪了,且留下几分精神儿等着瞧,日子可还长着呢。
简怀生当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惹到小煞星一枚,他还在那儿继续给自己道冤呢。
“……老九过继到外祖家,比大哥还不方便……老十虽有心,可他事业才刚刚起步,我这做人兄长的,帮不上忙也就算啦,至少可以多顾顾家,好让他不至因家事分心。他好了,侄儿侄女方才能更好。”
说着,他端出兄长的架子,看向简怀兴:“老十,不是二哥说你,你今儿原该和股东们开会、一起商议事务吧?可你慌慌张张的就这么跑了回来,将一众股东扔在一旁,耽误事务不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可要让人家如何想你呢?不知情的,还以为咱们家发生什么大事了!”
“嗤~~”老十简怀兴冷笑道,“二哥,明人不说暗话,你直接说自己是这府里的老大,这府这家全是你的也就是了,何必旁拉竖扯的,徒惹别人笑话!再说,今儿这事儿还小么?若真是不当回事,赶明儿个,你不得将我们几房的人都拉出去卖啦?……嘿,我更不知,今儿不过是股东们喝茶闲聊的小聚,二哥你是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想必二哥不定何时开了天眼,有了千里眼、顺风耳的神通,倒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十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二哥原是为这家里好,字字句句全为你着想。我们夫妇也不指着你领情,可多少也要尊重一些啊!”
“尊重?哼哼……”冯亦知在一旁冷笑,“尊重总要给自重者才好,二嫂也莫说便宜话儿,好话都让你们夫妇说净了,便宜也都让你们沾到了,我等还有什么尊重好剩?”
“五弟妹,你倒说说理,我们可全都为你们一房着想啊!是,我和你二哥没有事先和你们商议,可……可那不是来不及嘛!况你性子向来柔儿呢,自小身子弱,她媳妇顾他还不及,又哪里有什么精神头儿去管小叔子的婚事呢?再说,叔嫂有别,她也不方便管啊。锦落虽是姐姐,毕竟没有出阁……五弟妹,自己数落数落,再好好想想,可别让人家出力出汗的,还寒了心啊!”
简易心里嘲笑这二伯母是昏了头,竟然去找事主喊冤,要是这话敢问到她娘头上,二伯母可别想还有脸面走出正堂呢。
她正在心里想象着自家娘亲如何发威,转头却见一旁的锦落神色忧愤,她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二伯母这是柿子专拣软的捏呢!阖府谁人不知这五夫人是生就的好脾性,为人柔弱低调得很,便是主管府中事宜,也多是她身边的妈子丫鬟得力,再有老太太做主。要说她本身有何本事,府中下人也大都会摇头,这二十多年他们就没见过五夫人有发狠的时候!
不过,这回二夫人可要失望了。
五夫人一听这个庶嫂问到她头上,便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干,稳住嗓子,回道:“二嫂此话差矣,我儿自有祖父母做主,又哪里叫没人管事呢?况且,我再不经事,也不能不管自家儿女……小四和他媳妇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嫡亲弟妹。”
说着话,五夫人这头儿又泪如雨下。简易远远的看着,也啧啧称奇。她只觉得那泪珠儿好似有灵性一般,滴滴直落,却半滴都没有染花妆容。五伯母单薄的身姿依旧挺坐着,看着却是柔弱中带着坚韧,那苍白的脸色掩盖不住犹存的风华,明明哭得狠了,却丝毫不影响她说话辩驳。
简易心里道了声有意思,不觉偷眼看向锦落。锦落却似未察,双手合握在胸前,掌中的丝帕也都被攥紧成团,皱得不像样子。
简易干脆转身回到门边儿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抓了把刚刚命人准备好的零食,又拿起茶杯,边吃边听。这倒惹得锦落侧目,她笑嗔了简易一眼,继续关注自己母亲。
五夫人眼含热泪,颤着音道:“嫂子虽重财物,却也不该将自家子侄待之如丯!我们老爷如今只剩下这点子骨血,便是再难也没有卖孩儿的!嫂子若当真缺钱,看在一家子骨肉情分上,我们一房虽比不得什么大。总。统、大。司。令的,可若是砸锅卖铁却也能帮补您一些。”
这一席话将二夫人气个仰倒,她扯着帕子大了声音,道:“我原不知弟妹口舌如此伶俐!好、好、好!算是我们夫妇妄作了好人!只是你须想清楚,泽哥儿是个什么性子?他在外面哪回能立住了呢?旁的不说,就是前一年,大哥家的锦行给他找了份假期代课的工作,没指望他挣钱,咱们家也不缺那仨瓜俩枣儿的,实盼着他做两个月的临时先生,能给胆子历练得大一些。哪想到,面对一群五六岁的娃娃,他都难以开口,哆哆嗦嗦的坚持了小半个时辰,结果怎么样?晕倒了!到了西医院一瞧,竟是被吓得,一连养了四十多天,方才好转……”
二夫人刚说完,简怀生就接口道:“去岁,我家锦息想带他去军营见识见识,他发小的叔叔在军训部做。参。事,正好让他们几个趁着寒假锻炼一番,哪成想不过数日时间,七侄儿就将自己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