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到现实之前的小世界
说完话,老太爷便捂着脑袋直哎哟:“哎呦,哟,我这头怎么是晕的?快来人,给我扶屋里去!”
简易看得是目瞪口呆,可见到周围的人皆是一副********的模样,便将口中的话咽回去了,只在一旁低头暗望。
老太爷在那儿一喊,自然有的是人争拥上去,其中者以简怀晶为甚。
可是,她刚扶到老太爷的胳膊,就被自己的父亲一把甩了下去。
老太爷一拍榻沿,高道一声:“哎呀,我想起来了!”
他指着佟老姨太太,怒道:“都是你生养的好儿女,竟把我给糊弄住啦!”
老太太咳了一声,看向丈夫:“如今这般晚了,老爷该是养精蓄锐的时候,有事儿明儿再说也是一样,哪里要让孩子们跟着熬夜儿?老爷平日里无甚大事,明日晚起片刻,多休息一番便能精神,可孩子们明儿早上还有各自的公务要处呢!”
老太爷眼睛一立,脾气撅了起来:“没门儿!这事儿说不清楚,我是睡不下的!我不得舒坦,小崽子们也别想舒坦了去!”说完话,便指着简二爷夫妇和简怀晶,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听了一会儿,在简老太爷的责骂以及简二爷等人的辩驳声中,简易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这还是和原先提过的那个道士相关。
也不知简怀晶是如何的口吐莲花,亦可能是财帛动心,总之,在简二爷夫妇“亲眼”见得道士凭空炼金后,便待之以重礼,竟将简老太爷名下一个五进的院落赠予了他。
要说简老太爷这般生气,却是有缘故的,其中之意,也只有他老人家自己知晓。
简二爷赠的院子,原是有个极其温雅的名字,曰“集贤小筑”,是简老太爷的父亲年轻时,用自己亲自赚的银子购买了地面儿和材料,又亲手设计并几番删改了图纸、亲临现场****督建,历时几载所建而成的。后来,简老太爷六岁时,因为一次在父亲宴请好友、展示才华时,胜过了诸人的子嗣,给他父亲脸面增光,才使得他父亲在酒意朦胧中,将小筑给了他。
这间名为小筑的院子,因是建在城边儿上,所以格局并不算小,而其精致富雅之质,便是连如今的老宅,也比不上其十分之一。只可惜简老太爷的母亲,对丈夫的一切都不感冒,因此,简老太爷在一连数次劝母亲搬家无果之后,也就放弃了,只是自己偶尔去小筑呆上两天。
这种集内涵、精神、价值于一体的房子,二儿子说给人就给人,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着实气煞了简老太爷。偏偏简二爷的夫人另有算计,拉云见事情闹出来后,公公不依不饶的,又哭又闹,从晚饭一直闹到深夜,又是装病又是装晕。这要死要活的,实在不像是一家之主的做派,便引着人出言,顶了两句。意思是,老太爷曾经说过,私产都是给二房的,如今二房不过是提前自取己物而已,老太爷实不当如此反应。
说话这人,是简家的二少奶奶,也就是简锦忠的妻子。
为此,简老太爷大发雷霆,差点儿没对简锦忠动了家法,吓得他亲娘的妹妹小佟姑娘出言相沪,倒把简老太爷的怒火勾向了佟老姨太太。于是,才有了简易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佟老姨太太很不体面的跌倒在地上。
如今,父子俩,一个要对方立刻归还集贤小筑,另一个则以已赠之物不好要回为由,开始了拉锯战。
最后还是老太太拍响了桌子,道:“够了!有事儿说事儿,速战速决,别让一大家子人跟着挨着!”
简怀生赶在老太爷开口前出声:“父亲、母亲!您们有所不知,那道士是位老神仙!有了他,二老何愁不能长生?儿子也是一片孝心啊!”
“我呸!”简老太爷大声嚷嚷着,“给我拐杖、给我拐杖!”他眼还真尖,一把夺过丫鬟手边儿的兔头仗,上前就去抽人,一边抽一边道:“你不气死你老子,我就能长命百岁!老子我,还要什么长生不老呢?如今我只要想到,自己竟生出你们这几个孽畜来,心里就膈应!长生不老啊,老子可不想千百年的记着你们!”
这话吼得简怀生耳畔生雷,他见父亲如此坚定,着实没了办法。
简老太爷发起犟脾气,他指着佟老姨太太道:“你给我听着,你儿子若是不能将宅子还给我,我就将他告到警署去!我、我……”老爷子一拍扶手儿,喊起来,“我告他忤逆、告他不孝、告他不问而取是为偷盗,告他!”
老太爷正气哼哼的发泄心中郁闷,由于有些激动,脑袋还晃了一晃,这一晃不要紧,正好瞥到自己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好”女儿——此刻还面带不服的简怀晶。
老太爷咽下唾沫,深吸口气,将心绪调节到平稳,攒好力气,便指着简怀晶大闹:“还有你呢!你也别撇嘴、也别不服气,实话告诉你,你老子我不但要连你一起捎带着告,还要去告姑爷他算谋岳家之罪!我倒要去法院问问他,我好好的女儿嫁进了赵家,怎么就变得如此俗鄙,还要算计自己亲爹!”
这一顿话吓得佟老姨太太面无血色,原本还站着的简怀晶也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而简怀生,则犹如被点了穴位一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拉云见老太爷动真格儿了,跟着“扑腾”一声给老太爷跪下,哭道:“老太爷,您若真是这样做了,可就毁了我们锦息啦!您,您这不是要、要逼死我们家老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