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忱拍拍他的脸颊:“风子,不管庄姿骗没骗你,我都瞧不起你!你为了一个女人,却忘记杀了成副官的凶手是谁!”
“你别提我爹!”成风一听到他父亲,便犹如发了狂的狮子,他双眼泛着血丝,像是暴怒中要啃咬对手一般,“你,还有你们家,谁也没资格提我爹,若不是你们,我爹怎么会倒在敌人的枪口上!”
“军人的宿命就是浴血沙场、裹革尸还!”丰忱再一次提起成风,这回,他眼里再没有昔日的情谊,眼中只剩下不屑和轻蔑,这些情绪深深地再一次刺激了愤怒中的成风。
“你才是没有资格提成副官的人!你连你的母亲都不如!成夫人虽然只读过几年私塾,但是她弥留时怎么说得?她让你努力成长,有朝一日手刃日寇,杀尽倭奴!可是你怎么做得?你和低.贱的日本女人结婚,还准备要生下小杂.种?”
丰忱是气得狠啦,连话都说得特别难听,这种失态,简易还是在很多年前看过,那时他们还没有恋爱。
“你……不许你侮辱她,她是个好女人,她不低.贱,我们的儿子也不是杂种?”成风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在脸上滑过,他尽管仍旧表现得强硬,但是声音中的颤抖却显露了他的紧张。
“呵呵,看来还是我情报失误了,她肚子里这个是老二?”丰忱回到座位上,点上一支烟,冷笑:“儿子?是姓成,还是姓野田?呵呵,野田庄子?”
成风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又睁开:“你不要伤害他们!”
“哈哈哈哈!瞧瞧,我听到了什么!”丰忱仰天大笑,那一股子反派风的表现让简易极度无语。
丰子义啊,反派的笑声不该这么凄凉啊!
丰忱用手背儿抹抹眼角笑出来的恶眼泪儿,哈哈大笑道:“瞧瞧,我听到了什么?一个背.叛者,求他背.叛了的人不要伤害罪魁祸首?!……成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是不是你当真失忆了,失忆到把你的人性和人格、尊严和道德都丢掉啦!”
他有些近乎神经质的凑到奉承面前,低沉着声音笑着好半天,才道:“你说,成副官牺牲前,是不是心里也在想着你和你的兄弟们!你的几个哥哥被日本人抓到时,是不是也在心里呐喊着‘不要不要不要’!”
“你说什么?”成风一直紧闭的眼睛蓦地睁开,不可置信的问,“你再说一遍!”
丰忱丢开手,拿出帕子擦擦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摔在地上翻滚的成风,冷声道:“我说,你的五个哥哥就是被日本人抓住且杀掉的!”
“呵呵,你以为你母亲为什么会倒下去?她是一个让人敬佩的坚强女性,只是因为打击太大,大到超出她所可以负荷的了,所以才会松开拉紧你的手……你娘曾经哀求我娘,不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她不希望你完全沉浸在那种悲情的情绪中,她之所以告诉你要报仇,所为的不过是让你孤身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有一个目标,不至于失去人生的方向……她曾经偷偷的请求我娘,说你长大了若是执意报仇想,希望我们能够劝住你。”
“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成风的脑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频率不停地摇动着。
丰忱丝毫没有准备放过他,他慢条斯理的说:“你大哥,是被日本人抓到船上,带到公海,当成靶子射给你二哥三哥四哥五哥看的。你二哥因为受不了打击,疯了,直接被日本人待到实验所,实验病毒,结果,他身体不够结实,第一次注射实验针就倒下了。
你三哥四哥是双胞胎,功夫特别好,却被打断四肢卖到矿上挖煤,结果煤矿塌陷,他们再也没有出去、至于你五哥的遭遇,倒和你一个大熟人相关,因为他是落到了野田家族,被野田家的人当成奴隶侮辱,导致他不堪忍受而自戕。”
“够啦!不要再说!不要再说啦!”成风的忍受力似乎达到了极限,可惜,丰忱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
“我们津军一直致力于找到成副官的几个儿子的下落……当初你要去日本,我娘不同意,是你自己背地里联系好学校,自作主张去的。结果……成副官最后一个儿子成为了日本人的生育工具,给人家生孩子去啦!”
他掏出一个资料袋儿,慢慢儿的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沓照片:“知不知道你的好妻子为何会来华夏找你?因为野田家的人将你儿子送到了训练营……训练营知道不?那是培养杀手机器的地方!而你儿子,因为不堪惩罚,他最终残废了……可惜,日本人没有人性啊,他们才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外孙外甥呢!只要你儿子不是正宗的日本人,那他就不是个人!所以,你儿子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你、你……不、不、不可能!”成风已经语无伦次了,他嗔目欲裂的狂躁着挣扎,“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对不对!”
丰忱掸掸衣服,冷笑:“原本是不知道的,只不过老天爷都看不惯你为虎作伥、认贼作父、不知羞耻、qín_shòu不如的过日子,所以,自然有人替我查你,自然,你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被查到了!成风,你现在最大的奢望就是想一想,成副官会认你儿子做孙子么?”
“啊!啊!啊!啊!啊!”
成风的怒吼被关在了门内,丰忱走出刑讯室时,犹若被抽干了浑身的气力,幸好简易前去相迎,一把拉住了他。
简易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