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肉球牵绊住了她,将她和那男人不得不牢牢系在了一起。
好吧,发泄了就行了。
她的任性,是有限额的。
现在,要适可而止了。
出来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再不回去,可能真的会被他又发现了。
“谢谢你,费翰。”
费翰眸里凝着笑意:“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这找我。”顿了一顿,玩笑一般:“不过,还是那句老话,不要跟北冥堂的人提起我。”
“当然。”她点点头,怎么可能给他找麻烦。
若说第一次与费翰见面,他只是救了自己的恩人,那么这一次,她跟他应该算是朋友了。
她顺着原路,朝城堡走去。
看着亚洲女孩越来越小的背影,费翰站在门边,噙着温暖和蔼笑意的眸光一闪,如退潮一般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讽刺和冰凉。
司御衡,看见没有,你的女人开始拿我当交心的知己了呢。
你知道吗,有多少次,我恨不得双手掐住这小美人儿白嫩纤细的脖子,看着她在我身下尖叫着,气绝身亡……
这样,你也能尝尝我的痛苦……
可是,这样太不好玩了。
你对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更看重。
那么,你或许值得享受更痛苦一点的滋味。
被喜欢的人背弃,或许比看着喜欢的人死更难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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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雅回到城堡时,天还没全黑。
幸亏,一楼晚宴还没结束,今天的客人们太多了,佣人们也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人注意到她曾经离开过又回来了。
她从后门进去,溜上了楼。
一进房,贝丝就冲上来,把她一拉,压低声音:“梁小姐,我刚刚去楼上看你送完蛋糕没,才知道你跟堂主又吵架了……堂主早就下楼去招待客人了,他下属说你也早被堂主赶回房间了,可你没回来啊,上哪去了?”
“没去哪,我就在城堡外面,后面的花园逛了会儿。你没跟他们说我没回房间吧?”
“没有,我哪敢多问什么,怕你又……”贝丝吸口气:“……又像上次那样偷偷溜出去了。梁小姐,你不会真的又遛到森林去了吧?”
梁安雅矢口否认:“当然没有。就算我想,还能混得出去吗。旁边值勤的都估计加了人手了吧。”
贝丝却还有些怀疑:“可后面的花园,怎么逛了这么久?”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城堡多大。“
贝丝放心了一下,拽住她的手:“不管怎么样,梁小姐可千万再别像上次那样偷偷离开堂主规定的范围了……”
梁安雅的手指不小心被贝丝碰到,一阵刺痛,忙抽回来!
贝丝这才发现她的指甲被剪过,而且还剪得凹凸不齐,更有两处剪得太深,露出浅浅的皮肉,一惊:“梁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咬了咬唇:“司御衡干的。”
贝丝倒吸口气凉气:“为什么……堂主怎么会无缘无故这样子?”
“不是无缘无故……我,我不小心…惹怒了他。”
“惹怒了他?“贝丝呆住,没听明白,梁小姐惹怒堂主的情况太多了,堂主从来没有这对她这样动粗啊!
“嗯,我打了他一耳光。”
“天啊,你——你打了堂主一耳光?”贝丝尖叫。
梁安雅皱眉:“你也没必要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惊讶吧……”
这对于贝丝来说,还真的就像世纪末日一样了:“你打了堂主一耳光,所以堂主把你的指甲剪了?这样说来,堂主对你真是太包容了!”
梁安雅没好气:“他把我的指甲都剪秃了,还是包容我?贝丝,你没发烧吧?”
“当然啦!要是别人,早就丢去喂狗了!“
梁安雅无语。
贝丝也顾不得多问别的了:”我去给梁小姐那点药膏来。“
“好的。“梁安雅生怕贝丝多问什么,将她赶紧打发走。
……
贝丝下楼后,直奔储藏室去拿药膏。
经过宴会厅,客人簇拥中的司御衡看见她急匆匆的身影,眉一蹙,打了个响指。
身边的下属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马上走了过去。
贝丝拿完药,走出储藏室,正要上楼,沿着走廊没走几步,堂主身边心腹迎面走过来,皱眉:“贝丝,你去储藏室拿了什么?”
贝丝支吾了两声,只得说:“药膏。”
“梁小姐受伤了?怎么回事?“
贝丝有点儿为梁安雅打抱不平,虽然不敢当面说司御衡,但是司御衡身边的下属,她还是敢对呛几句的。
努努嘴,翘起嘴:
“问问堂主,你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梁小姐不要紧吧?”
“不要紧?把你的指甲拔下来,你说要紧不要紧?都快疼得在床上打滚了!”贝丝故意夸张地说,小小的身子板儿不轻不重地撞开下属,哼一声,朝楼上走去。
……
贝丝进房间时,梁安雅正在浴室放水,准备洗澡。
她把衣服脱下来,偷偷塞进了洗衣桶。
去了森林一趟,汗流浃背的,还沾着一些草泥味儿,免得被贝丝发现了不好解释。
认识费翰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刚脱掉外衣,听见贝丝回来了,扬声:“你把药放外面吧,我等会儿自己擦,你去照顾笑笑吧。”
“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
“好的。”贝丝应了一声,将药膏放在茶几上,便去旁边的婴儿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