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他经历了好几次惊吓,她早已经习惯了。
迅速抓起一条浴巾胡乱系在了身上,然后紧紧拽住边角不让它滑下去:
“你不是在楼下招待客人吗?我要洗澡了,麻烦你出去。”
想起可能被他做成狗肉火锅的国王和王后,她还是止不住心疼。
这男人,心到底是怎么做的?
未婚妻、从小养大的爱犬……这些,都是生命中多么宝贵的东西,他竟然这样冷血无情!
他像是没听见她说话,目光直勾勾望过去,落在她有浴巾遮挡,却仍是大半裸出的雪白胸口上。
盯,住,不,放。
她忍住脸颊的烧热,好,就看你还能看多久!
“看样子也没伤太重。让贝丝说得那么严重,是欲擒故纵?”
她一呆。
他不是看自己的胸,而是在看自己护住胸口的手?
估计是贝丝跟他说自己手指伤了,还说得很夸张。
她懒得跟他解释:“嗯,没什么。请下楼吧。”
他脸色一沉。
他主动来问一下,这女人居然不知好歹,语气也因为不悦加重了几分:”脱衣服!“
梁安雅一慌:“你又发什么疯?”
”不是叫贝丝帮你洗吗?她在带笑笑!“言下之意,他来!
“不用了,我等贝丝忙完了再洗。”她朝浴室门走去,想要出去,刚经过他身边,却被他用身高的天然优势拦住去路。
他像拎小鸡儿一样,把她拎到浴缸边,一束目光如夜明灯般灼灼有力:“你脱,或者我帮你脱。”
这女人居然还不愿意?
他这辈子从没给人洗过澡!
这女人,是几世修来的福?!
她忍住羞怒,看到了他脸上的执着,捏住浴巾领口的手指,终是一根根松下来。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光光!
梁安雅坐在浴缸沿上,背对着他。
他用浴球涂上沐浴液,搓揉了一下,在她的背上擦拭着。
他手碰上她的背的一刹,她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缩了缩身子。
却听那男人皱着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是跑去干什么了?一身的汗,比乞丐还脏。”
说着,头颈一附,钻到她的颈窝,深呼吸一口气,嗅了嗅她身体:“什么鬼味道!”
她一惊,几个小时前偷跑去森林的勇气,全都不见了,生怕他闻出些什么味道,知道了她去过哪里,心虚地支吾:“没,没干什么。就,就在城堡外面的花园转悠了会儿。太阳太大,太热了,所以流汗多了。“
幸亏,身后的男人安静下来,没说话了。
她轻轻吁了口气。
擦洗的过程维持了一个小时。
司御衡就像清洗洋娃娃一样,把她每一个部位擦得香喷喷,除了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手指。
然后,将贝丝拿上楼的药膏拿进来,托起她的手,给她指甲的细小伤口上涂抹起药膏。
“嘶……”她轻轻呼痛,下意识想要抽出手指,却被他捉得紧紧。
“活该。剪指甲也能受伤,蠢!”
马丹,难道不是因为他想要拔自己指甲,才误伤了自己吗?
她咬牙。
为什么这男人不管说什么,永远都能那么理直气壮,好像他才是对的!
直到抹匀了药膏,他才放开她。
她呼的套上大浴袍,飞快跑出卧室。
他尾随出来,却并没离开。
“洗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她拽紧了浴袍,绕到床柱对面,离他尽量远点。
司御衡却不徐不疾,坐在沙发上,目光阴测测地盯着她。
“……司御衡,你还不下楼吗?“她感觉有些不妙,面前的男人神情明显阴郁不少。
“洗完了,也该谈正事了。”语气骤然凉成了零下。
她的心脏骤然跳得厉害:“什么正事……“
“下午你离开我房间后,去哪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法眼吗?
她心脏猛地一个抽搐,用捏紧的粉拳来镇定住心情:“……刚刚我在浴室里不是说过了吗,我……我去城堡外的小花园转悠了会。“
“你是说过了,不过,”他碧蓝色迷人魅惑的眸子泛起冷光,“是说谎。”
原来刚才在浴室,他就看出来了。
他故意说自己脏兮兮的,也是在试探自己!
可她没承认,他肯定已经积蓄了一肚子火。
她打了个寒颤,仍旧负隅顽抗:“我没,没撒谎。我真的没有去哪里。”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喜欢撒谎的人,甜心,你记性真的很差。”
她不敢去看他宛如猎鹰般的眼神:“我真的没……”
“你是想让我把你丢在洗衣桶的脏衣服拿出来,对上面沾的成分进行化学对比分析出你去过哪里,还是想让我把贝丝丢进地下室严刑拷打,告诉我你下午到底在不在房间?”
他一字一句,语速快,且凌冽。
她吞吞唾,攥紧的拳终于松了下来。
以为能够瞒过去了,是她太天真了!
他管着北冥堂那么多人,多少下属在他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敏感度自然在一般人之上!
她在这城堡里面的每一个行为,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她对上他的眼,鼓足勇气:”是,我下午是出去了,我没去小花园,我又去森林里了!不过,我只是散心,上次也是,我只是遛狗!我要是真的想跑,你觉得我上次会傻乎乎坐在石头上等着你们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