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时候嘉意就怀疑过,像亦霄哥这样优秀出众的人,一定有优良的基因,怎么会是个烂赌鬼的儿子?
却万万没料到,他竟然出身自宁家。
她回过神,有点奇怪:“亦霄哥,这么多年宁局长都没找到你,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找到你?”
聂亦霄打了一下方向盘,表情凝重:“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我本来以为是你帮我,现在看来,或许是另外一个人。”
嘉意反应不慢:“你是说——乔泳儿?”
那段时间,乔泳儿一直疯狂缠着亦霄哥,也向她打听过亦霄哥的私事。
他没说话,笔直开着车,眼眸晃动了一下。
嘉意深吸口气:“亦霄哥,看来乔小姐一直就没忘记你,对你可真是巴心巴肝,还特意给你找亲人。”
他眸色一暗,前面正好有个路障,嘎吱一声刹停车子:“谁让她擅自做主了!”
这个女人,不是已经回墨西哥了吗?
好不容易想办法把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甩开了,她竟然在背后又安排这些事。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难道以为自己会感激她吗?
嘉意知道亦霄哥对宁局长还心存怨恨,所以迁怒到了乔泳儿身上,轻声道:“你也别怪乔小姐,她也是为你好,怕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外婆帮你改了姓,跑到那么偏远的小镇子上生活,什么联系都断了,而且都二十多年了,我猜,乔小姐一定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帮你找到你爸爸,而且人家也没找你邀功,只是默默帮你在背后做这一切。”
他俊脸浮出愠意:“她还想邀功?她不经我允许就帮我找姓宁的,征求我的意思了吗?现在给我引来这么一堆麻烦人,我不找她报仇就好,还想我表扬她?”
嘉意吁口气:“好吧,先不提乔小姐……那宁家呢?你真的不打算认你爸爸?那可是你的生身父亲,是你现在世界上唯一的血缘亲人。”
“我要是想认他,早就去找他了。在我心里,这个爸爸,早就死了。”
一句话,充满冷漠绝情,嘉意正想再劝几句,聂亦霄摘下了蓝牙:“行了,我开车了,不说了。”
*
保镖行和宁家单方面解除合约后,引起了保镖行内部股东的一阵骚动不满。
那可是宁家!
十个商圈名流都比不过的政界大鳄啊!
人家看中他们保镖行,主动找上门,这位boss倒好,居然就这么突然解约!
先不说单方面解约要赔钱、失去信誉,更重要的是,宁家会不会因为对此不满,迁怒保镖行?
不过,再不满,也抵不过聂亦霄的执意。
会议上,他一句话丢了下去,不管什么后果,他承担就行,反正不会再和宁家续约!
自从聂亦霄开设了保镖行,就是公司的一言堂,他说了算。
几个股东就算再不解,再生气,也没用,只得眼睁睁看着宁家这笔大生意飞了单。
几天以来,聂亦霄处理宁家解约的善后事,干脆住在了公司,几天没回去。
下午,公事终于料理完,他跟秘书打了声招呼,出了公司。
刚出大楼,看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外面。
司机拉开车门,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冲他跑过来,喊了一声:“哥~”
是宁朵朵。
聂亦霄听见这声哥就跟吃了苍蝇一样脸:“已经跟宁家解约了,你还过来找我干什么?”
今天的宁朵朵却好像有点不一样,娇嫩的脸蛋上布满汗,花容失色,抱住他的手臂:“哥,你跟我一起走。”
聂亦霄将她的手抽开:“你们别搞错了,我那天的话不是开玩笑。我跟宁家没有任何关系。”
宁朵朵焦急地说:“好,你想断绝关系以后再断绝,今天先跟我走一趟!”
聂亦霄见她快要哭出来了,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冷冷:“去哪?”
宁朵朵终于哇一声哭出来:“爸心脏病发了,刚被送去医院了,不知道有没事。哥,万一爸真的有事……你就当看他最后一面吧!以后你想怎么断绝关系就怎么断绝!”
就在聂亦霄短暂的犹豫中,被宁朵朵拉了上车。
宾利的门哐啷一声合上,朝医院飞驰而去!
……
医院,心血管科,高级病房。
“砰”一声,宁朵朵推开门,扑到床边:“爸——你没事吧?”
聂亦霄黑着脸进去,看见病床上的宁啸川,脸色苍白,穿着一身病服,旁边的医学仪器在闪着,虽然的确有些虚弱,但看上去并不会死。
他唇边渗出一丝失笑:“没事了?没事我就走了。”
宁啸川撑着身体坐起来:“亦霄,刚才朵朵说我病了,你能来,表示你也是担心我的,来都来了,就不能多跟爸爸说两句话吗?”
聂亦霄转过身,语气鄙夷:“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为了骗我回宁家,到底能使出多少手段。一来,果然中了我的猜测,心脏病发作,快死了?宁局长,你编得可真够离谱。”
宁朵朵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觉了,深吸口凉气,却还在嘴硬:“哥,我和爸没骗你……。”
聂亦霄冷笑:“要是真的心脏病发作快不行了,你的老婆呢?不是应该也在医院陪着你吗?整个病房只有你一个堂堂大局长,是等着我吗?还有,”他啪一身,抓起一根医疗管子,“拜托,演戏也麻烦专业点,这个是心脏起搏的,插错了地方!”
宁啸川脸色有些尴尬。
宁朵朵咬唇:“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