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慕晴染也真是倒霉。”
“可不是,本来就要当少奶奶了,结果生下来是个死的,还摘了子宫,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到现在更惨,居然被轧断了一条腿……这辈子都完了。也太可怜了。”
“可怜个屁,她在霍园这段日子,没少仗着未来少奶奶的身份骂咱们,后来嫁不成大少爷,又赖上了二少爷,连孩子居然都是二少的,我一瞧她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原来还真的有那种恶心的过去!啧,不行,我得把她住过的房间,去过的地方都好好打扫打扫,你们想想,她原先在国外当过鸡,还替贩毒集团运过毒,连性-病都得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传染遗留下来!”
“是呢,我等会也跟你一块儿去打扫……”
“对了,说到打扫,昨天我去禁闭房里打扫,太太才几天的功夫,瘦得不成人形了,而且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二少的名字,还不时骂大少爷,看起来好吓人,啧啧。”
“我要是老爷子,我也不会原谅夫人了,搞内斗对付大少爷就算了,还将那种女人引荐给少爷,更为了打击大少爷不惜损害霍氏集团。你知道吗,这几天老爷子将太太的银行卡和名下几座房产都收回来了,我刚还听见欧管家跟精神疗养院打电话呢……
“欧管家跟精神疗养院打电话干什么?”有佣人奇怪地问。
“好像是老爷子吩咐欧管家的。我听欧管家在电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太太精神不稳定,想让太太搬进疗养院去疗养。”
“哗”一声,几个八卦的女佣惊呼起来:“意思是……老爷子将太太当成了疯子,送进精神病院?”
“精神疗养院一进去,周围都是疯子,就算是正常人,多不了一年半载恐怕也会成神经病呢!”
“老爷子这次还真是下了狠心了!”
“嗯,可不是么。”
“看来霍家的家业,还是大少爷一个人的啊,你们看看,太太和二少这么一完蛋,老爷子现在又病了,集团的董事会暂时全都交给了大少爷去打理。”
“可不是,还有嘉意小姐,也多乖巧聪明,多会哄老爷子的欢心啊,老爷子这一病,她马上就搬到隔壁房间去照顾,老爷子因为嘉意小姐,对大少爷只怕更加宠。等嘉意小姐和大少爷一结婚,估计霍家的全部都成了大少爷的了。”
……
佣人的议论一bō_bō传到嘉意的耳里。
她终于明白了霍天沛刚才话里包含的决定。
原来是要将姚珍茹送去精神疗养院。
不管姚珍茹是真的受了刺激还是装的,去那种地方,只怕也是比死好不到哪里去了。
嘉意正准备进房间,一道幽黑身影正站在前方,显然也听见了佣人们的对话。
霍振旸穿着白衬衣,袖口卷在小肘上,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长身微斜,倚在楼梯转角处,目光中烁着若有似无的光泽,望着嘉意。
这几天因为方便照顾老爷子,嘉意搬到霍天沛的隔壁小房住,没有机会跟他打照面。
现在看到他,嘉意蓦然心里猛的一跳,蚊子似的小声说:“你…今天没去公司啊……”然后端着手上的托盘,匆匆从他身边经过,想要尽快回房。
正经过他身边,她的手肘被他一拉!
嘉意手上的托盘一松,差点儿往下滑。
霍振旸及时腾出手,帮她护住了托盘,顺手将那个碍事的托盘一抓,哐啷一声,丢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继而,他身躯一转,长臂撑在墙壁上,拦截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俯下看不清心绪的俊脸,长睫微耷,在眼睑下落了一片阴翳:“今天没去公司。晚上要去天河电影院参加《千钧一发》的首映式,不记得了吗。”
嗯,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去捧蒋美仪的场嘛。
嘉意睫毛一闪,一双杏仁似的大眸并无波涛:“原来这样,那快些去准备吧,迟到了不好。我去给老爷子换药了。”
说罢,纤细的身影一弯,想要从男人撑在墙壁上的手臂下钻出来。
霍振旸面色一僵,眸中闪过一丝冷厉,她就这么不想看见自己?好几天没见,看见自己,居然像见到鬼一样。
他飞快将她纤臂一抓,推到墙壁上钉住,上下打量她。
“怎么了?”她被他望得有些心虚,问也问了,答也答了,还要怎么样。
他薄唇微挑,毫无怜惜温柔地扯了一下她外面的罩衫:“把自己弄得像个只会服侍人的低贱女佣一样,老爷子这几天又被你哄得很开心吧。做得不错。”
这几天照料病人,忙前忙后,端茶送水,总不可能穿他给自己买的那些名牌衣服吧。
所以嘉意找女佣要了件女佣衫,一来方便,二来也能防脏。
嘉意忽然明白了这男人的意思:“我不是为了想帮你争宠争家产才去照顾老爷子,我是真的关心他。”
一个老人家,临近晚年,最希望的含饴弄孙,有个美满温暖的家庭,现在看见妻子为了陷害儿子,无所不用其极,先利用女人来勾引儿子,为了打击儿子不惜损坏自己付出一生心血的公司,心里的苦,不会少……
看似富贵的家庭,却暗藏着这么多的刀光剑影,家人各怀鬼胎,根本不齐心。
霍天沛虽是权倾g市的老人,却也是g市最可怜的老人。
嘉意很能理解霍天沛的心情,这才想要搬到他隔壁房间,亲自照料他。
眼前的男人,心里却只有满满的功利心和权力欲,认为她照顾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