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霍少对楚三小姐这副疼爱的模样,今晚顺利将人要回来,有些难度。
其实今天接到宣玉的电话,裘大使就觉得有点为难。
在华夏混了这么久,裘大使怎么会不知道霍少的手腕和性情。
不过,楚太太宣玉的父亲,是裘大使在s国的顶头上司,这个忙,怎么也得帮。
宴会厅一开,几人走进去。
果然,不出嘉意的意外,宣玉也来了。
楚心愉浑身是伤,见不得人,又生怕破相,一回酒店,就在医生的嘱咐下,敷了药膏再不出门,所以今晚没有来。
是聂亦霄陪着宣玉来的。
今晚的聂亦霄在回酒店清洗了这两天的狼狈后,又恢复了英俊的姿态,西装笔挺,气质沉稳,桃花眸熠熠生辉,简直就是人中龙凤的姿态,足可令女人动心。
看见嘉意小鸟依人地伴在霍少身边进来,聂亦霄眸色一动,呼吸竟凝了一凝。
这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少女。
他从没看过嘉意这样的打扮。
在他的印象中,她永远都是纯洁的少女模样,打扮很保守纯情,要么是棉布连衣裙,要么是t恤牛仔裤,向来害羞展露自己身材的美好。
可今夜的她,截然变了一副样子。
清汤挂面的长发高高挽起,一身黑色优雅的手工订制长裙,突出身型的窈窕玲珑,v领中,露出纤细的颈项宛似白天鹅,手里握着一个颜色搭配的晚宴包。
此刻她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安静地待在男人身边,仿佛一抬手,一努嘴,身边的男人就能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
短短一年不见,她已经从一朵稚嫩单薄的小狗尾巴草,变成了汁液丰沛,芳香浓郁的小玫瑰。
而促使她绽放的男人,却不是他聂亦霄,而是她身边这个气势轩昂的男人。
聂亦霄心内的醋意愈发的滋生起来。
楚家想把她嫁给那个残废,他都没这么不爽。
可能他知道,嘉意再怎么,也不会喜欢一个连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瘫子。
可现在,看见她被一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圈养在怀,聂亦霄心内的不爽快却蹭蹭上升。
恨不得马上将她带回s国!
嘉意撞上了聂亦霄的目光,也感受到了他目光里惊艳的灼火星。
一刹那,她迟疑了一秒,并没马上避开眼光。
这个男人,让她心痛过,可她也确定,自己曾经爱过他。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并不是那样容易抹杀和遗忘。
可能正因为如此,到现在为止,记得最多的回忆片段是聂亦霄。
两人对视的目光在空中对碰的一刹,被霍振旸尽收眼底。
他感受到了掌心的小手,似乎抖了一下。
眉峰霜刃般泛起冷光,他不动声色,握手的力气却陡然加大,将小人儿的手牢牢牵紧,坐了下来。
因为是在s国的大使馆里,又有裘大使在场,宣玉和聂亦霄今晚有了底气,再没有白天对着霍振旸的低声下气,
宣玉坐在金黄色的欧式长背椅上,一派贵妇的态度:“霍少来了。”
霍振旸戏谑:“楚太太原来还没回国啊。”
短短几个字,挑起了宣玉的心气:“我们楚家的女儿还没带回去,我怎么会回国呢。”
还没开场,气氛就僵持了下来。
裘大使咳咳两声,开门见山:“我也不罗嗦了。今天我请霍少来,就是想要做个中间人,劝一下合,希望霍少先让楚小姐先回去,毕竟,楚家才是楚小姐的家。”
霍振旸顺手抬起餐桌上的高脚杯,轻轻晃荡着杯里炫目迷醉的酒红液体。
旋即,他目色幽光一闪:“楚太太既然来找裘大使求助,应该也跟裘大使说过,嘉意跟我订婚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即将是嘉意的老公。
宣玉眼色一冽:“这个婚事不可能算数,订婚?我们楚家根本就不知道。霍少如今也知道了,楚家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一个女儿订婚,绝对不可能这么草率!我们单方面是绝不会承认的!”
“那也无所谓。就算没有订婚这回事,恐怕她也只能嫁给我。”
“霍少是什么意思?”聂亦霄眉头深锁。
霍振旸早觉得聂亦霄好像对嘉意有些不一般,此刻聂亦霄的过激反应,让他更是察觉聂亦霄并不像只是嘉意姐姐的男友,对嘉意倒是很关注。
这让他目色迅速沉下,宣示主权一般,将她搂进怀里,大掌滑下,当着几人的面,贴住女孩平坦的小腹,不顾小人儿的眼神反对,邪肆言语从唇齿里飘出来:
“这里,说不定都有了霍家的种。你们觉得还有哪个男人敢接我这顶绿帽子,帮我接手她们母子?”
每个字都让人脸红耳赤。
宣玉和裘大使震得半天说不出话。
聂亦霄也微微涨红了俊脸,不易察觉地在桌布下,蜷了一下拳。
虽然知道这一年,嘉意跟在这个霸主般的男人身边,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会是那么单纯,可亲耳听到,他仍是感觉气血都翻腾了一下。
面前的这个女孩,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打上了深刻的烙印。
嘉意再不是心中只有他一个人、嘴里只会哭着嚷“亦霄哥你要爱我一辈子照料我一辈子”的小花儿了。
“霍少不管在华夏,还是在海外,都算是名流人物,说话有必要这么野蛮吗。”
聂亦霄冷着脸,蓦然出声。
霍振旸本来不想这么直接的,但聂亦霄一整夜盯着嘉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