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死死咬住水嫩的下唇,忍住想要解释的冲动,将小脑袋偏向一边去,不去看他阴鸷的眼神。
咬到红粉润透的唇泛白,然后破出皮肉,有红色血珠子渗出来,浸染了苍白的唇。
他眼色阴厉无比,不说话么,宁愿把自己咬得血流,也闭嘴不说话。
她是羞愧,还是害怕,亦或是根本就懒得跟自己说话?
他抬起手,狠狠架住她下颌,让她上下贝齿轻微分开,不能再继续咬唇:
“你是我的,全身上下,包括你这张小嘴儿,你没有自残的资格,要伤害也只有我来,懂吗?”
这是一间典型的欧式古堡大套房,空旷,久无人居。
狠戾而鬼魅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回旋着。
男人的霸道令人胆寒而无奈,渐渐越逼越近。
她想要避开,直到——
她觉得脸颊一冰,好像有什么掉在了上面,腾出一只手一摸,借着窗外的微光看了一眼手心。
是一抹红色。
是血。
那不是她把自己嘴唇咬破的血渍……
她瞪大眼睛,使劲儿将他一推,是他流血了。
他英朗而高挺的鼻梁下,一条血丝宛如蜿蜒的小溪,滑下来。
他流鼻血了。
他的身体一向很好,除了那次在皇龙山别墅的过敏,她从来没见过他生病受伤,哪怕感冒发烧都没有。
他从她惊恐的眼神中察觉自己流血了,暂时停止了动作,迅速地抬起手,撩去血渍,邪谑:
“好几天没人给我消火了,火气旺,流点鼻血而已,怎么了,担心我?”
嘉意面颊一烫,这个男人,这种时刻,都流鼻血了,还不忘记羞辱自己两句!
她回过神,深吸口气,下定决心:
“你刚才说得没错,我只是为了安抚你,这一年以来,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只是迫不得已,我没有家人,只能依靠你,不可以没有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找到我的家人了,也要嫁给夜宸了,请你不要再作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我知道,我这一年欠了你不少,如果你觉得我这一年还没还完,我会跟我爹地说,让他把梁家生意的资金还给你,还有苏妍的手术费,也尽量凑给你!只是请你不要再次伤害我的未婚夫,这一年来的事情,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可以吗?求求你离开这儿,好不好。”
气氛沉默了许久。
冷得吓人。
她屏住呼吸,几乎已经等着一场即将席卷而来的狂风骤雨了。
几分钟后,霍振旸脸色冷得仿似冰窖,语气虽然没有愠怒,却仿佛对待一个陌生人: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是你们的国王亲自留我住下来的。觉得你的未婚夫很高贵?好,我会让你看看,皇室照样可以被我玩弄在手心。”
他毫不留情地将她衣领往上一提,拉到自己的下颌边,欣赏着她惊恐的眼神,然后才慢慢松开,将她放落地面。
转身,轰隆一声扭开房间的门,他扬长离去。
嘉意感觉身体有些软绵绵的,若不是靠着墙壁,也许已经滑下去了。
他根本不用让她看。
今晚上s国的国王和首相是怎么对待他,就让嘉意很清楚了。
就算再皇室成员面前,他照样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听着他冷清脚步声的远去,她心中一阵抽搐,似乎有什么在心脏上割着,钝钝的闷疼。
——*——
霍振旸回到夜家为自己安排房间。
一起同来s国,保护boss出行的乔治带着几个保镖守在门口,此刻迎了上来。
乔治一眼看到了boss鼻下残留的血痕,一惊,压低声音:“boss。”
霍振旸知道他要说什么,手一挥:“不用一惊一乍。”
“可是——”
“够了。退下去!”
保镖们看了乔治一眼,纷纷垂下头,遵循着boss的命令,离开了房间门口。
boss鼻下的那一抹残红,让乔治不放心,可既然boss不想提,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乔治犹豫了一下,问:“嘉意小姐还是不愿意跟boss回去,还是要嫁给夜家王储?”
其实,就算不用问,光看boss这张能吓哭小孩的黑脸就知道答案了。
霍振旸眉间的冷意再次席卷脸庞:“查一查宣玉那边的情况。”
乔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查……楚太太?”
霍振旸凉声在狭长的城堡走廊中,诡异深深:“我怀疑那丫头有什么把柄或者软肋捏在了宣玉那女人的手上。”
所以,她才会不打招呼跟着宣玉突然回国,才会对自己态度反常。
虽然他对于小猫儿的气愤,可他也不是一气就冲昏了头脑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他需要弄明白。
乔治马上说:“是的,boss!我马上差人去办!”
——
是夜。
夜家主楼,宽敞而奢华的主人卧室里。
医生刚来,给夜宸查看过脚踝上的伤势。
索性并没有骨折,只是筋肉拉伤,休养个十几天,应该没问题。
医生给夜宸打过一剂镇痛针,开了一些外敷的药,叮嘱了佣人几句后离开了。
天色不早了,佣人们怕影响王储休息,也都接二连三地离开了。
“楚家的人都离开了吗?”最后一个佣人出门前,夜宸问。
佣人忙说:“是的,都走了。”
夜宸有些淡淡的失望,没说什么。
佣人是和夜宸一起长大的,知道他的心思,安慰:“三小姐离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