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慌得出了一身冷汗,使劲儿抱住澳洲马的马脖子不让自己滑下来。
马受惊后,就算是再优秀的驯马师也很难控制,否则也不会有句话叫做脱缰的野马,就像是刹车失灵的车子,十分危险。
几个驯马师感觉不对头,追过去。
澳洲马放下前蹄后,却并没安静下来,发了狂一样,漫无方向地朝前奔去!
嘉意只能呼了一口气,死死抱住马头,缠住马肚子。
幸亏这是在马场里,赛道只有这么大,受惊的马跑的范围有限,累了总会停下来。
夜宸从裴管家口里得知了此刻的情况,脸色勃然变色。
刚想身体撑起来,裴管家慌忙将他扶下去,这是忘记自己身体了吗!
“还不赶紧叫驯马师去截住!”夜宸一改平时的温文,厉声呵斥!
……
马场的入口处,一匹黑色的英国纯血马龙卷风一样冲进来,直奔嘉意和澳洲马。
马鞍上,男人全副骑马装束,应该是刚刚过来,才换好行头就得知赛道里出了事,直接进来了。
纯血黑马秒速冲到嘉意的澳洲马附近,昂长身躯手臂一挥,将套马的绳索迅速套在了澳洲马的脖颈上。
趁马头被制服,男人长腿夹着马腹,迅速靠近,长臂夹住女孩的腰肢,打算抱过来。
与此同时,嘉意趴在马背上,早就被澳洲马颠得昨天吃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头晕眼花,一直祈祷着,马大哥,哦不,马大姐,说好的温顺呢?
您这么暴躁为哪般啊,累了么?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好么。
快被颠昏了的前一刻,嘉意只觉得马脖子被人套住了,感觉身下的颠簸好像小了些,然后有人卷住自己的腰,朝那边拖去!
就在这一瞬间,澳洲马挣脱了绳索,又大力地摆动起来!
嘉意整个人被颠得悬空,眼看绝对是逃不过一摔了,看台上的惊呼出声!
男人从纯血马的马背上,一跃而起,长臂揽住嘉意的腰肢,一起从马上滚了下来——
“啊——”看台上,有女人禁不住刺激,捂住眼睛惊叫起来!
两人从马上摔下来,在马上的草坪上滚了几圈!
看得出来男人绝对算是骑马的个中老手,非常精通马技,用连续滚动的方式防止摔马受伤以及被冲过来的马踩踏——
翻滚的一路,男人紧紧将女孩儿拥在怀里,尽可能让她贴在朗健身躯上,与地面保持距离!
直到两人的速度慢慢减缓,终于停了下来。
嘉意的意识清醒过来,睁开眼,自己正趴在一个硬邦邦的身体上。
熟悉的气息,让她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没想到他也过来了……
这男人,十项全能么?
会开游艇、修游艇,还会游泳,现在连骑马也会——
还有他不会的运动么?
帽盔下面男人的一张俊脸,鼻息微炽热,显然摔得不轻。
趁人还没赶过来,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她,知道没什么大碍,低声戏谑:
“小猫儿,坐在我身上很舒服吗?”
她心脏跳漏掉了一拍,这才意识到自己压在他身上,赶紧爬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他斜斜睨她一眼,不来?看着他的女人跟夜宸在看台上打情骂俏?只有他亲自过来,她才会稍微收敛一些。
她忽然感觉手肘一阵刺痛,一看,才知道擦伤了。
连她被保护得这么紧,都受伤了,那么他……
他不是还在发烧么?
嘉意朝他看去,果然,他根本就爬不起来,却还一脸的谑意,干脆将双枕放在脑勺后面,噙着几分莫名的笑,凝着自己。
“你没事吧?”她怕楚家保镖看见,也不敢多跟他太亲近,却仍是提心吊胆。
“没事,估计虽多就是骨折了吧。”
“什、什么?”嘉意惊呆了,骨折?那还叫没什么。
这男人,是变态吗。
都骨折了,还说没什么,竟然还有心情戏弄人?
他很满意地欣赏着她脸上的担心和紧张。
直到驯马师和马场的佣人、医生、外加霍氏的保镖全都跑过来。
“霍少有没有事情?”
“嘉意小姐,有事吗?”
“boss没事吧?”
“快抬个担架来,boss的脚好像受伤了——”
……
伴着车轮轧过草坪的声音,一群人退散开。
在夜宸的执意要求下,也被裴管家推了下来。
“嘉意!”他一双眸子盛满了茫乱,寻找着嘉意的踪影。
看台上,一群参加赛马会的千金小姐们都羡慕无比。
一瞬间,全世界的属于女人的荣耀,全都集中在了嘉意的身上。
一方面是王储的担心。
一方面,是霍少的倾力相救。
这个楚家的三小姐,简直就是上辈子上了高香。
本来都还有些瞧不起他私生女的身份,可是现在大家羡慕都还来不及。
华夏霍少来s国的事,是前两天才传遍了整个南伽城的。
霍振旸闯夜家的事情,夜千怀当然派人封锁住消息,瞒得密不透风,只说是霍少来s国,邀请他住在城堡。
对于霍少霍振旸这个名字,s国一般的平民可能比较陌生。
但对于成天流转于上流精英,父母全都是贵族人群的南伽千金小姐们来说,却十分耳熟能详。
一边是华夏南方商圈的巨擘,拥有庞大的帝国财富。
另一边,母亲家族出自a国上层社会,他身上流淌着法国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