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太太掏出钱夹。
嘉意制止住她:“行了,我给你多少,你还我多少就行,我不占你便宜,你也别想占我便宜。还有,希望那天在幼儿园的事情,陈太太也别到处乱说。我是个单身妈妈,我从来不否认,但是我不希望我妈咪再听到什么风声,或是有什么误会。”
陈太太手一滞,悬在半空,尴尬地收回钱夹,恨不得指天为誓:“唉,我这嘴巴——好好,我再也不说了!以后谁说我就跟谁急,只要仔仔妈不生气。”
嘉意眸光一闪:“陈太太今天这么热情来道歉,还主动还钱,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还是有什么事情?”
她才不信陈太太会突然变成大善人。
陈太太吞吐起来:“夏老师原先教过我们家女儿,劳心劳力的,对我女儿那么好,回到家后,我跟我老公一说,我老公骂了我一通,说我不该这么对你们,我回头想想,也确实不应该。我们两家关系本来还不错的,总不能以后看着夏老师就调头走吧……”
嘉意不是很相信她会良心发现,可见她不说实话,只能握住仔仔的手:“好了,陈太太回去吧。”
陈太太见她语气缓和了些,却迟迟还不走,好像势必要得到个答案:“那仔仔宝妈是不生我的气了?”
嘉意看她纠缠不放,无奈:“不生气了,行了么。”
陈太太似乎大喜过望,摸了摸仔仔的头,又低声下气地讨好了几句,才转身走了。
看着陈太太肥硕的背影渐行渐远,仔仔大眼睛里慧黠目光一闪:“妈咪,陈阿姨肯定不会主动来道歉的哦。”
嘉意当然也知道。
不过陈太太牙关闭得很紧,总不能把她嘴巴撬开逼问吧。
何况现在她已经还了钱,本来以为回不来的一个月工资,又回来了。
嘉意大大地松了口气,也顾不上别的了,仔仔的学费很贵的,这笔钱回来,手头也就宽裕多了。
想着,嘉意摇了一摇手上的红包:“妈咪现在有钱了,我们今天不去kfc了,叫上外婆一块儿去德兴楼吃饭好不好?”
德兴楼的消费很高,可菜当然也名副其实的好吃,仔仔只吃过一次,从此就恋恋不忘,今天一听能去德兴楼吃饭,兴高采烈极了,牵着妈咪的手就回小区叫外婆去了。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奢华的帝盛别墅区。
独栋两层别墅内。
阿德刚挂下电话,走到沙发边:“boss,马国信打电话来了,说陈太太已经把钱都还给楚小姐了,还道过歉,楚小姐也接受了。”
霍振旸的目光仍停留在电视屏幕的财经新闻上,置若罔闻,仿佛沉浸在新闻内容中,半会,才淡道:“嗯,知道了。”
前天晚上,和大客户照例订座在马家的酒楼里会面。马国信也跟平时一样,亲自过来打了个照面,又专门为幼儿园那件没事道了歉,说是不知道楚卓霆原来是霍总的干儿子。
早知道这样,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让儿子跟楚卓霆争启星幼儿园的学位。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霍振旸当时心念一闪,抖抖指间的巴西雪茄,头一转,让马国信解决一下关于陈太太赖账的事情。
马国信二话不说,马上回去就办了。
陈太太老公的上级,跟马国信是铁杆子交情,马国信跟那上级一说,吩咐下去,陈太太的夫妻哪里有不做的事?
那上级让陈太太赶紧去道歉还钱,还丢了狠话,楚小姐要是不消气儿就不算数,马上开除陈太太老公。
陈太太怎么会不听,吓得缩了,今晚上连夜就去了。
正在这时,阿德笑:“跟了boss好几年,从没见boss这么帮过人,看来boss现在对楚小姐母子的印象,稍微好转了点儿。”
沙发上,霍振旸唇线阖紧,眸里锋冷微露,似是很不屑:
“那女人蠢得要命,连一个中年家庭妇女都能玩得她团团转,那笔钱要是回不去,我怕她连启星的学费都付不起,到时拿工资去补,我的修理费又要往后推,你当我真的想让她一直在帝盛做女佣做到天荒地老?”
跟这种女人纠葛上,也还真是头疼。
——
仔仔进启星幼儿园虽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却也让嘉意迎来了新的问题,就是三年的学费。
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虽然学费是一座不轻的山,也给了嘉意无穷的赚钱动力,在公司更加拼命。
现在也不用担心仔仔一个人在家没人带,接送也不成问题,幼儿园每天上下学都会有专车开到楼下,负责接送。
嘉意的事少了很多,一门心思扑在云都和帝盛别墅那边。
这天晚上,是帝盛做清洁的日子。
ua的case快要搞定,嘉意和其他几个设计师助理也都轻松了不少。
下班前,方瑶走出办公室,还难得面带笑意,将负责ua案子的人全都叫过去:
“这段日子,你们也辛苦了,尤其是嘉意,前几天带着组员通宵加班了两天,周末都没休息,明天你们几个人休息一天吧,工资照发,算公休日,我已经跟公司提前说好了。”
几个同事一讶,还不敢相信。
身为工作狂人的方瑶居然主动让他们休息一天?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马上又被放假的喜悦冲散了,大家欢呼起来:“呜呼——”
忙了好久,终于能睡个懒觉了。
方瑶目光一移,停在嘉意身上,仍是笑盈盈:“好好休息,你最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