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避开他的手,尽量不跟他碰撞到,可还是免不了指尖与指尖的轻碰。
每碰一次,就像是撞到了火星一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嘉意看仔仔快睡着了,准备起身,还没坐起来,手指被仔仔一攥,扯了回去。
“妈咪……”仔仔流着口水梦呓着,似是察觉到妈咪要离开。
嘉意苦笑,这小子,怎么跟这男人是一样的德性,睡着了还这么有警觉性。
只听那边传来声音:“准备去哪里睡?”
嘉意一愣:“我等他睡着了,去楼下佣人房。”
“就在这里睡。”霍振旸嗓音懒散散,在昏暗的卧室里低沉而有磁性,又略带一丝蛊惑。
嘉意心中一跳:“不用了。”
“你又不是没睡过这张床,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装陌生吗?”他斜斜一睨。
嘉意红了脸,生怕仔仔听到了,虽然说仔仔已经知道了,可也不想让他再听一次,咬咬唇,小声:“霍先生,别说了。”
小女人臊得满脸红晕,让他扬起唇一笑。
夜又深了几层。
仔仔的呼吸缓和,这回彻底是睡熟了过去。
嘉意的眼皮子也往下耷,余光瞄了一眼那边的男人,呼吸均匀,双眸紧阖,应该也睡了。
她将仔仔的手放进被窝里,悄悄起身,本来想下楼去佣人房过一夜,再想想,仔仔睡觉很精的,半夜醒了见不到自己肯定又会闹,万一吵到了那男人不好。
她走到卧室外间的沙发上,方便随时进来。
沙发很舒服,柔软而踏实,弹性十足。
嘉意一沾上,困意袭来,眼皮再也撑不住,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内间,大床上,仔仔感觉到身旁的空虚,翻了个身子,睁开眼。
妈咪不见了?
他坐起来,看了一眼外间的沙发,转过身子,努努嘴:“干爹,妈咪跑了。”
霍振旸睡得并不沉,小肉球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出来,就醒了过来。
他目色一飘,停在了沙发上那女人的身影上:“我把你妈咪叫过来,好不好。”
“嗯。”仔仔连连点头。又乖乖闭上了眼睛。
霍振旸轻拢睡袍,长躯站起来,走到了外间的沙发。
小女人蜷缩在沙发上,在偌大沙发的衬托下,身子骨显得越发的娇小,长睫耷在眼睑下,似合上翅膀的蝶翼。
他走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她骨架子本来就很娇,稍微一瘦,就显得飘飘欲仙。
这段日子云都的工作太忙,比前段时间瘦了点儿,抱在手上,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
熟睡的小娇人儿,眼眸紧闭,睡得脸蛋儿红粉扑扑,像染了一层胭脂似的,还下意识里在男人的怀里微微翻了个身。
他捉起她的纤腕,挂在自己的脖颈上,一步步朝着床边走过去。
她丝毫没觉得异样,睡得正是慵懒,只觉得好像比起沙发更加温暖,下意识还搂紧了男人的脖子。
床边,霍振旸弯下腰,将嘉意放在了仔仔的身边,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母子,走出了卧室。
经过走廊,他直接推门,进了书房。
下半夜的光景,落地窗外夜色如墨,是一天之内,城市中人睡得最沉的时分。
他拿起手机,摁下了联系人名单中的其中一个号码。
几秒后,电话接通,那边听上去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明明是夜半三更扰人清梦的电话,对方虽然睡意惺忪,却十分的客气恭敬:
“是霍少?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许副市长的令郎今天出了点事,是吗。”
霍振旸不徐不疾,语气淡漠,可就算隔着电话,无与伦比的高高在上也能让那边的男人感受得到。
许副市长一愣:“霍少怎么知道?我家小波在幼儿园发生了点儿小事,就是同学之间闹矛盾罢了,不过算不上很严重,有劳霍少关心了。”
“不是很严重,会逼得同学退学?”男人声音到此处,透出几分不悦。
许副市长更加懵逼了:“霍少怎么知道?还有,并不是我逼人,那个混小子把我家小波打得鼻青脸肿。那混小子这么小就这么霸道,长大还得了?我也是太生气,才会让幼儿园勒令那孩子退学。”
这件事儿跟霍少有什么关系?霍少就是为了这件事亲自半夜打电话来?
混小子?听许副市长这么形容仔仔,霍振旸莫名语气愈发的阴寒入骨:“三天内,让你儿子离开启星。”
许副市长傻眼:“什、什么意思?现在是我家小波挨了打,为什么让我儿子转学?”
那孩子难道是霍少的亲戚,或者是熟人的孩子?
不可能啊。
启星幼儿园名门家的孩子很多,许副市长怕不小心得罪了人,调查过,那个楚卓霆只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连爸爸都没有,这才迫使幼儿园开除楚卓霆,给自己儿子报仇。
楚卓霆的家庭,怎么可能认识霍少这种大人物?
“是要我再重复一遍吗。”男人字句淡淡,却又有雷霆万钧的力量。
许副市长自然听出了男人话音里的冷厉,没来由握着电话的手一抖,沉默良久,咬咬牙:“好,霍少。”
许副市长挂上电话,旁边的老婆显然已经听到了话筒里两人的对话,一下子从枕头旁边跳起来:“
老公,你在搞什么鬼啊!凭什么让我们小波转学啊!就这么答应霍少了?!他再有钱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