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红润这才退潮一般的,散了,暗中吐吐舌,差点儿自作多情了。
车子发动,载着三人,趁着夜色还未降,奔驰起来。
车轮马力十足,在柏油马路上奔驰了几分钟,便将沿路的车子一辆辆甩在车后,不一会儿,在一家酒店外面停下来。
宛如皇宫一般的七星级酒店伫立在城市的中心地带,在渐渐降临的夜幕中,水晶吊灯闪耀出华丽而奢贵的光芒。
“三十楼的旋转餐厅,中餐和西餐都不错,小孩子喜欢吃的甜点也是意大利专业厨师烹制的。就这里吧。”霍振旸拉下安全带,语气淡然随意。
嘉意吞了吞口水,她当然知道这里不错,这里可是全云岭最贵的酒店餐厅啊!
平时路过她都不敢朝里面多看几眼,别说吃。
就连御景楼那个级别的中式餐厅,她都是咬咬牙,这里?随便开瓶红酒她都伤不起啊。
她倒吸口气,瞥一眼仔仔,仔仔,你真是害死我的钱包了!
“怎么?系安全带要我帮你,脱安全带也要我帮你?”见她迟迟不动,霍振旸倾身靠近。
她慌忙拉下安全带,免得他又吃一回豆腐,又眼珠子一转:“霍先生,这地方价格虚高,可据说服务和食物不怎么好,毫无性价比,骗人傻钱多的人还差不多,我们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上当,不如……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小女人的心思:“噢?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嘉意只能咬了咬粉嫩似啫喱的唇瓣,老老实实地说:“霍先生,这儿我……付不起。”
“没事,我认识这里的餐厅经理,应该能打个九折吧。”他松了一松衬衫领口,打开车门,下了车,拉开了后车门:“楚卓霆,出来了。”
九折?别说九折,对半折扣估计都得用去她两三个月的工资啊。
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仔仔,你请什么不好,怎么非要自作主张请他吃饭啊,又不是不知道这男人眼光高,一般的餐厅瞧不起。
这个债,怎么有种越还越多的感觉呢?
可来都来了,也没办法。
霍振旸见她脸上就像遭了雷劈一样,睨了一眼仔仔。
仔仔心领神会,朝嘉意挤挤眼睛:“妈咪快进去吧,有干爹怕什么。”
有他在,嘉意才怕好不好,付钱的可是她唉!
嘉意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跟在一大一小两个快要把自己逼死自己的雄性动物后面,走进了酒店。
搭乘半开放式的观光电梯,三人上了三十楼的旋转餐厅,也是号称全市最贵的餐厅。
今晚上的旋转餐厅,空空荡荡,全场竟没有一个人。
几名身穿制服的服务生并排站在餐厅的门口,等待着贵客的到来。
嘉意一阵窃喜,太好了,要是被人包了场子,就不用在这里吃了,还没高兴多久,几名服务生已经走上前,毕恭毕敬地朝着男人鞠了一躬:“霍先生,座位已经安排好了,请进。”
嘉意笑容一凝,这些服务生在等着他们?
这场子,是他提前预定的?
我去——这男人还要不要脸!
霍振旸侧过俊脸,薄唇勾起一个恰好的弧度:“我吃饭时比较喜欢安静,你不介意的,噢?”
她真想一个惊雷劈下来,要么劈死自己不用付账了,要么劈死这男人!
这餐厅本来就贵的离谱,但再怎么贵,豁出去,她总能应付应付,可现在——
他提前预定了全场!是嫌她死得不够快吗?她还要给妈咪交家用,还要养小包子,可不像这男人是拿着高薪的单身汉啊!
现在,他居然还厚着脸皮问自己介意不介意?!
她现在不是介意,是想砍人好吗!!
看来这男人早就决定扒她一层皮吧?
也是,几个月了,还给他的修理费,还不够一个零头呢!
难得请他吃饭,他当然是能宰就宰。
他见小女人脸色惨白,无声轻笑,凑近她耳边:“没关系,一样,包场也是可以九折的。”
说罢,反握住仔仔的手,在服务生的引路下,走进了餐厅。
九折!九折个大头鬼啊……嘉意咬得下唇瓣快要滴血,还没付钱就感觉肉被割得疼,只能跟了上去。
服务人员将三人引到了靠窗的座位,递来点餐的平板电脑。
霍振旸驾轻就熟地了几个旋转餐厅的招牌西餐,然后给仔仔点了几个甜点,最后一抬头,眸光微烁,似笑非笑:
“要不要再点个红酒。”
他一边点餐,她就在一边默默心算着价钱,一道,两道,三道……
每点一道,她的心就抽疼一次。
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那么点儿钱,这次彻底打了水漂!
这男人能再吸血鬼一点吗?不是最贵的他不点。
再一听他还要红酒,嘉意马上拒绝:
“不用了!”
又补充:“霍先生,你也不要喝了,你不是不能喝酒吗?上次喝酒还犯了头疼。”
见她拼死拒绝、软硬兼施的样子,霍振旸也不强求,慵懒地将平板一推。
服务员拿着点餐平板先下去了。
菜上得很快,汤、主菜、配菜、饭后点心,依着顺序端上。
在嘉意眼里,这不是满桌的菜,分明就是满桌的钞票,哪里有胃口。
仔仔倒是一贯的没心没肺,看了几眼干爹,有样学样,根本不用人教就会用刀叉吃了,扬着叉子吃地香喷喷,吃到一半才抬起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