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下来,她的脚有些撑不住了。
刚在百货公司跟衣服一起换上的新高跟鞋有些磨脚,脚后跟开始摩擦得生疼生疼,到了最后,几乎是有些拖着路在走。
察觉到她的不适,霍振旸突然停下了说话。
其他几个沿海的市长、副市长全都一怔,跟着停下来。
“怎么了?”霍振旸头颈一转,注视在她脸上。
一瞬间,大人物们的目光全都聚焦了过来。
嘉意一愣,脸色涨红,忙嘘着声音轻轻对他说:“没什么。”
“说。”一个字,音量高扬了几分,已经尽显出他的不悦。
这叫没什么?小女人简直像个无尾熊一样,就差挂在他臂弯中走路了。
几位市长和市长太太见霍少眉目不喜,加重语气,也不敢怠慢,全都望住嘉意。
总不能让这么多政要全都看着她,为她一个人耗时间吧……
她这才软兮兮地回答:“脚磨破了,有点疼。”
霍振旸低下头颈,目光迅速掠过她裙摆下的脚踝,柔嫩白净的脚后跟皮肤上,果然已经露出清晰可见的红痕。
要是早停下去处理,不会伤得这么厉害,因为她一直没说,继续满场走动,皮质频繁摩擦皮肤,有触目惊心的血印。
他浓眉锁紧:“去沙发上,坐着。”
“不用了……”她是他宴会上的女伴,一个人跑去坐着,似乎不大好。
再说了,高跟鞋磨破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每个女人都避免不了。
忍忍也就好了。
他眉宇瞬间加深阴霾色泽:“听话。”
简单两个字,充斥着威慑力和尊严。
说话的人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旁边的人却都听得很清楚,不禁暗中吃惊。
一个公关女伴,至于吗?磨破了脚而已,霍少对她这么好?
一群人中的上官雄,看出了霍少的心意,又心思一动,正好,忙吩咐了一声侍者:“拿创口贴来。”
此次上官家族来云岭生意项目多,当然也需要跟政界人物姐结交好关系,所以也参加了这次的宴会。
嘉意只得在侍者的搀扶下,先到了沙发那边坐下。
看了看擦伤,她站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清洗一下再贴创口贴。
走出宴会厅,在侍者的引路下,嘉意到了走廊那边的洗手间,用清水洗干净伤口,贴上了创口贴,再穿上鞋子,舒服多了。
出了洗手间,她朝宴会厅走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
“小意!”
是年轻男子的声音,夹杂着激动。
好像…有点耳熟,是在哪里听到过?
嘉意回过头,一讶。
是那天在游艇上喝醉了酒,抓住自己不放,不停叫自己‘小意’的男人。
上官家族的少爷——上官曜。
上官曜看清楚她,俊美潇洒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没错,那晚在游艇是看到的就是她。
不是做梦,也不是看错人。
游艇那天晚上,他派人遍船搜不到她,知道她估计已经下船了。
事后让人仔细查过她那晚是跟谁来的,才知道原来她是作为霍振旸的伴游女伴参加的。
伴游女郎不是公关小姐吗?
他不大信嘉意会踏入公关这种鱼蛇混杂的行业。
正好从爹地口得知霍少要参加今天的宴会,上官曜便求爹地,让霍少再把之前的女伴带来。
上官雄素来就依着这个独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随口跟霍振旸提了。
上官曜在盛景酒店的宴会厅外等了一个晚上,就等着她出来。
没想到,真的是她!
看着她迷茫的脸,上官曜想起那夜她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脸色又轻微一变,大步迈过去:“小意,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嘉意上次因为有些受了惊吓,只当是上官曜喝醉酒才认错了人,可今天见他又找过来了,才有些怀疑起来。
“你认识我?”
“五年前,我们是锦华的校友。”
h市的那所百年名校锦华大学?
她在那里读过书?
还跟上官曜当过同学?
五年前——正是她流落华夏的那一年。
所以说,流落华夏的一年,她都是在锦大度过?
她睫毛一闪,心起伏得有些厉害。
上官曜奇异,又有些挫败感:“你真不记得我了?”
她不想说得那么详细,只敷衍点点头:“我出了点意外。”
上官曜脸色一动,还未开声,她已经提前试探:“我们那时关系好吗?你对我很熟吗?”
上官曜莫名伤感,关系?想发生更深层次的关系呢,可惜没来得及。
他平定了心思,翘一翘唇,笑容中不乏几许惯有的轻佻:“熟?你指的哪方面?”
上官曜有着典型富户公子哥儿的邪气不羁,微微一笑轻挑眉尖,便能让不少小女生尖叫。
可嘉意此刻却花痴不起来,认真地问:“我那时有没有……比如家人,或者是照顾我的人?”
她无依无靠地流落在异地,凭自己的能力,应该不可能读书,一定有人帮自己!
上官曜看她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不记得了:“你跟梁家走得比较近,梁涛好像是你在h市的监护人,我只知道你每周都会回梁家小住,你喊梁涛干爹,哦对,梁涛的女儿梁安雅也是锦大的,比你大一级。至于你其他的事儿,例如身世,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孤女,后来跟你好不容易接近,想要了解你也没机会了,你才锦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