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雅正睡得香甜,就像一样,梦里一阵响雷劈过来,震得一响,一睁眼,只见那个魔鬼坐了起来,怒目望着自己。
“好了好了。来了。”她擦一把口水,站起来,还是懵的,“你要什么?哪里不舒服?”
“喝水。”司御衡冷冷,“下一次我再重复的时候,就是你回地下室的时候。”
梁安雅冷汗渗了出来,忙滚下沙发,在饮水机旁边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司御衡接过白开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梁安雅接过杯子,正要回去沙发上,手却被他一抓,一阵风似的卷了回去!
她始料未及,一屁股坐在了欧式大床,瞪大眼:“你还要喝水吗?”
“你离我那么远?怎么照料我?我不想半夜还要扯着嗓子喊你。”司御衡拍了拍床板。
梁安雅吞吞口水,却只能留恋地看了一眼那张大大软软的沙发,搬了一张椅子到床边。
司御衡见她过来,安心睡下了。
慢慢的,男人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梁安雅没想过竟然会和这个魔鬼挨这么近。
不过……
算了,不就是哄男人吗?
就算再吓人的男人,不过也是个男人。
只要她这几天把他势伺候好,他一高兴,她这条命就稳当了。
看着司御衡睡得酣畅,梁安雅的眼皮子也打起架来,刚才还没消的瞌睡虫又涌了上来。
她的生命中,从没像这一刻,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和毛孔都在闹着要睡觉。
她蜷在坚硬的椅子上,怎么都睡得不舒服,膈得她后背也疼,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到地上。
再大的惊恐,都斗不过睡眠。
她耷着眼皮,看着大床上的司御衡。
大尺寸的床,足够容得下五六个成年人同榻而眠。
他一个人睡,实在太糟蹋了……
她终于受不了了,干脆坐在地毯上,双臂当做枕头,趴在床沿的一角。
这样既能睡觉,又在旁边。
他一叫,她也能随时醒来……
这一趴下,困意势不可挡,汹涌袭来,将她全盘击溃……
……
司御衡是被耳边的脚步声吵醒的。
那小妞儿起来了?
他睁开眼,翻了个身,窗外夜色正浓,还是下半夜。
睡眼朦胧中,他看见灯光昏暗的卧室里,梁安雅正在屋子里走动。
“该死,半夜三更你在干什么!”司御衡烦躁地喊了一声。
梁安雅继续在房间里走着,没理睬身后的男人。
司御衡眯了眼:“你想死?小心我毙了你。”
女孩好像根本没害怕的意思,依旧没反应,继续来回走动着。
他背后泛起几分冷意,感觉到不对劲。
她好像没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梁安雅。”司御衡语气加厉。
估计是这一声惊动了梁安雅。
她转过身,这次终于朝着声音源慢悠悠地走到了床边。
司御衡松了口气,还特么以为这小妞鬼上身了。
他还没来得及放话,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司御衡的欧式大床上。
“岂有此理。”司御衡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干什么,感觉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下意识摸出枕头下面防身的手枪,上膛,对准她太阳穴:“滚下去。”
女孩摇晃了一下身体,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头上此刻顶着一把枪,稍一走火,人就完蛋。
她非但没滚下去,还继续朝司御衡的大床中间挪去,然后抬起手,脱掉了外面的小外套。
司御衡目色一滞。
特么的,这是在色--诱自己?
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应下,梁安雅只穿着一件贴身小吊带,不盈一握的腰围,秀气的颈项,浑圆翘挺臀,隆起如花蕾绽放的前胸,无一不展现在男人的视线范围内。
她不是凯西和艾米那样的胸围身材,而是典型华人女孩的身型,纤细苗条。
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油腻,她就像一碗清粥小菜,递到了司御衡的眼前。
这样杀了。未免可惜。
他眼色眯了一眯,不自禁收起了枪,嗤笑:“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你走?”
梁安雅没说话,将司御衡的毯子拉过来裹在自己身上。
胆子还真大!
他终于怀疑起来,凑近过去,与此同时,看清楚了梁安雅的脸。
蜜肤色的素净鹅蛋脸上,双睫耷下,一对眼睛闭得紧紧。
这小妞儿——
不是爬床诱·惑他,是在——
梦游!
司御衡蓦然一怔!
正在这时,梁安雅已经挪到了大床的正中间,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半会儿,司御衡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一个人占据了大半张床,又气又笑,俯下身,正要把她拉起来丢一边儿去,一阵独属于她的馨香扑面而来。
不像凯西和艾米身上那种浓郁的香水味。
这个华夏小妞身上的香味很幽淡,是天然的体香,仿佛是水果和花香的融合,闻之叫人心怡。
司御衡的手臂悬在半空。
母亲也是华人。
虽然在他十几岁时,父母就在帮派火拼械斗中身亡,但至今他依稀记得,母亲的身上也总是散发着这样的淡淡香气。
他从来不怨恨老天爷为什么让自己年少双失,孤苦无亲。
拥有多大的权力,就得承担怎样的风雨。
父母都是北冥堂的主脑头目,那么也注定经历常人一世不可能遇到的劫难。
就像他自己一样,现在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