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脑子灵光一闪:“我生仔仔是剖腹产,医生嘱咐了,剖腹产四年内不能再怀孕!不然风险很大!”
果然,男人微微停止了动作,却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嗤:“宝贝儿,仔仔在云岭医院的新生儿住院病历,你当我没看吗。你不是剖腹,是顺产,不到一个小时就生了,刚生完,还对护士闹着要吃麻辣烫,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满地撒欢儿了。”
她生仔仔时才二十不到,年轻就是恢复得快,当时是同一批顺产的产妇中最快出院的。
她脸色一热,捏了捏小拳头,哪知道他竟然把自己生产的事弄得这么清楚,此计不通,只能咬咬牙:“你既然这么清楚,那知道我怀着仔仔时多辛苦吗!”
沉默几秒,她感觉颈子一紧,被他狠狠拎了起来,正对上他一双黑黢黢的鹰眸。
咦?有戏!
她咬住下唇,挤出眼泪:“你知道怀孕有多辛苦吗?你一辈子不可能知道!我怀仔仔时,吐了半年,吃什么都吐,你知道吐半年是什么滋味吗!六个月后虽然没吐了,但又开始走不动路了,睡觉连呼吸都不顺畅,每天一夜坐在床上到天亮,每天还脚抽筋……还有生仔仔时的疼,你更不可能知道。让我再生孩子,不如杀了我。”
哼,不就是苦情戏吗!难不倒她!
其实仔仔真的很乖,从怀着到生下来都没找过她太大麻烦。
虽然偶尔会有小小的不适,但也很快过去了。
果然,她看见他的目中的盛怒有些溃散。
她小小舒了口气,趁他放松,悄悄爬起来,退到大床的另一边,趿上拖鞋,想要溜走,却听他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她吓了一跳,只见他清冷凝住自己,君王一般下了谕旨:“生孩子的事,延期一段日子,就让你再休息几个月。”
所以这是给自己放产假吗?!
她攥紧粉拳,暗中咬咬牙,却没说话,正要离开,却听他声音传来:“等一下。”
她一讶,他还想干什么。
“给我倒杯冰水过来。”他吩咐。
她吁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看那男人一眼,起疑:“要冰水干什么。”
“我这样很容易得病的。”他语气冷冷,俊脸上却又一副快忍爆了的样子。
一瞬间,嘉意莫名忍俊不禁,却再不敢多问什么,走到卧室外面二楼的小厨房去倒了杯凉开水,又夹了几块冰放进里面。
端到他的卧室前,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裙,皱巴巴的,下摆还因为他刚才的大力,裂开一小条缝,咬咬牙,先回去披了一件针织衫,这才端着冰水,进了他的卧室。
卧室里,他已经整理好衣服,坐在了沙发上。
她将冰水捧过去:“水。”
他望了她手上的冰水,蓦然有些好笑,当然是对自己好笑。
他自己都没想到,决定好了的一场霸王硬上弓,竟然因为她的一顿眼泪和哭诉就这么萎了。
而且,他居然还得靠这杯冰水来镇压住身体里还没纾解的火热。
他对着小猫儿的娇惯,看来真的已经成了习惯。
没关系。
他等着有朝一日,她主动爬到自己床上。
她见他阴测测盯住水杯不说话,生怕他又想生孩子的那码事,忙将水杯往茶几上放下来,退后两步。
他敛了眼神,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暂时压下了几分燥热,又一抬脸,语气轻冷:“上一次在商场帮你解围,也是聂亦霄,是吗。”
她再不敢瞒他,刚才还没吓够么,点头。
他目光凉凉:“聂亦霄这次来华夏干什么?转程来找你?”
聂亦霄信任她,才跟她说自己来查案。
可她却不好到处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她平静回答:“我不知道。”
沉默了许久,他也没再多问。
今晚一时的嫉怒,已经把她吓到了,继续紧逼,只会把她越逼越远。
他怎么会便宜了那个姓聂的。
半会儿,霍振旸将冰水一饮而尽,杯底清脆磕在茶几上。
“童小绵那个女人,就算日后从警察局出来,也再不会在沿海出现了。”
她顿了一顿,问:“我可以回房间了吗。”
他的声音飘来:“f。的店,喜欢吗。”
他脸上的炽怒和异样已经淡下去,看来去情绪已经恢复了。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她根本还没来得及问起这件事。
见他主动提起来,嘉意望住他:“如果你是为了让我辞掉剧组的工作,不用这么大手笔。”
难怪她要求继续在剧组上班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早就有谋划了。
霍振旸耸耸肩,并不否认给她买下f。的目的:“一个店而已,还不到大费手笔的地步。它在你的名下,你要是不喜欢,就卖了。或者你可以不打理,看着属于你的店因为经营无力而垮掉,几十名员工因你而失业,f。云岭的招牌给你砸掉。”
顿了一顿,又说:“当然,你也可以好好经营着你偶像这家店,让那几十个员工养家糊口的饭碗保住,然后慢慢创建自己的品牌。”
他相信,她就算再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处,也知道怎么样选择。
她离开云都,就是不想给他打工。
这次不一样,算不上给他打工。
f。婚纱店的店契,写着她的名字,是真真正正为她一人所拥有的。
她是那家店的老板,不必对自己有任何交代。
她盯住他,这男人,完全拿住了她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