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走进来,见嘉意醒了,上前:“少奶奶高烧三十九度,加上风寒重感冒,所以才会晕倒,不过刚护士看您,烧热已经退了,好好吃药和休息就应该没事儿了。”
她坐在床上,安静地聆听着,见阿德说完,开口问:“是少爷送我来的?”
“嗯。”
“他……人呢?”
阿德犹豫了一下:“boss手头还有公务,把你送到医院后,乔治先送他回去了。您先打完针,然后在医院观察一晚上,不继续发烧的话,明早我再送您回去。”
他今天明明是公休日,不然也不会有时间陪小洛去试镜,哪有什么公务。
嘉意本来有些焕发精神的瞳仁又黯淡了几分。
他送自己来医院,却还是不想跟自己面对面。
一抬头,眸仁如湖水般漾了一漾:“他把我送进医院就走了吗?”
阿德照直回答:“boss在病房里待了会儿,看您的烧退下了,也不说胡话了,没什么事了才离开的。”
“我说胡话了?”
阿德点头,脸色有些尴尬,显然进进出出拿药时也听见了:
“少奶奶可能烧糊涂,一直在迷迷糊糊地念叨着,问少爷还有没生气。”
她脸颊微微一酡。
可纵使如此,他还是离开了,不是吗?
指尖勾起,嵌入掌心。
正这时,点滴差不多见底了。
护士进来,替嘉意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然后用蘸过医用酒精的棉签摁压住,消毒处理了针口,又将嘉意搀着躺下,还盖上薄毯。
一举一动,就像在服侍女王一般。
虽然嘉意进医院的手续流程并没怎么声张,护士却知道病床上虚弱苍白的年轻女人是谁,被护士长暗中打过招呼,自然照料得十分精细。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
嘉意一抬头,没来由心里跳了两下,哗啦一声,坐了起来。
脚步越来越近,却显然不是他。
伴着脚步声,熟悉的中年男女人声也飘进来。
“是这间吗?”是女人心急火燎的声音。
“嗯,应该是的。”
病房的门打开,夏听璇和叶永宁走进来,一眼看到了病床上呆呆的嘉意。
“妈咪,你怎么来了?”
“你在片场晕了的事,导演跟你叶叔打电话提过,你叶叔马上跟我说了,见我着急,来绿岛花园接我一块儿过来看你……你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嘉意强颜欢笑:“只是发烧了,没事。”
夏听璇脸色大不好看,瞟了一眼病床旁边的阿德,又托起嘉意的手:“你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怎么刚一结婚就病了?”
嘉意只得说:“前几天晚上从店里回来路上不小心淋了雨。不过真的没事了,已经退烧了。”
夏听璇是过来人,心里当然有数。
若是以前的霍振旸,肯定将女儿当成瓷娃娃一样供着,生怕摔了跌了,哪里会容许她受一点儿伤害?
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发烧还让她还任性胡为跑到片场去见客户,就算是捆,也得把女儿捆在家。
现在女儿进医院了,他居然连人影都不见?
不大正常。
念及此,夏听璇脸色一沉,压低声音:“告诉妈,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嘉意不想妈担心,敷衍:“妈咪,没有,你想多了。”
自己生的女儿,夏听璇哪会看不出她的神情在闪躲,眉头蹙得更紧:“我当初答应让你跟他结婚,就是看见他不会亏待你,我把你送进霍家给他宠的,不是给他欺负的!你告诉妈,他是不是欺负你?你不说,妈去直接问他。”
嘉意将妈一拉,没来由苦笑,这一次不是他欺负自己,或许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吧……
“妈咪,他没欺负我。”
夏听璇在女儿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心虚,脸色微微一滞,怒容也消失了大半,难道两人吵架是女儿的错?
见她不愿意多说,又见周围有人,夏听璇也不好多问了,抚了一抚女儿的额头,见沁凉沁凉的,才放心了一些。
叶永宁刚才母女两个说悄悄话,也没过去打扰,安静地切着带来的水果,见两人说完,才端着水果盘走过去:“现在舒服些了吧。”
“好多了,不好意思,害叶叔丢下工作来送我妈咪来医院。”嘉意在叶永宁的剧组工作过,也知道他平时工作时间有多忙,见叶永宁放下工作特意陪妈来,感激地一笑,忙甜甜地抱歉。
叶永宁微笑:“客气什么,傻孩子,你跟我还见什么外,叶叔拿你当自己的女儿一样——
话还没说完,病房虚掩着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有人带着一袭冷风跨进来,冷笑:“谁是你女儿了?自己没女儿就乱认别人的女儿,不嫌害臊吗?”
老婆他要追,女儿也想抢吗?这个叶永宁,二皮脸,够厚!
看起来斯文儒雅,其实心思很阴深啊!
来人气得脸色都紫了。
嘉意忽然头疼起来,爹地来了。
病房里所有人看住气势汹汹,闯进病房的楚焰寒,后面还跟着楚家的管家,拎着两个颜色丰富的水果篮,看来也是刚听说了嘉意生病的事儿,过来看望女儿的。
“你又发什么疯。麻烦出去。这里是病房。”夏听璇恼了,这男人怎么年纪越大越像个小孩,完全不讲道理啊。
楚焰寒看出了夏听璇的心思,冷笑更深。
说他不讲道理?老婆是他的,女儿是她的,道理站在他这边,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