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
原来她让他送走小洛,那么合理的正常要求,在他眼里只是小孩子般的无理取闹。
嘉意失笑,懒得看他,扭过脸去。
他深眸一狭,迅速攫取她脸上的嘲讽意味,不耐得掰正了她的脸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拗不过他的力气,被迫仰起小脸,直勾勾看住他,瞳仁似一双清霜刀刃。
她要怎么样,不是已经跟他说过了吗?
让他将小洛送回国去,可他拒绝了。
还有再说一遍的必要吗?
那会让她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毫无尊严的可怜。
他若铁了心不想,她纵使说一百遍又有什么用。
脸蛋儿无法偏过去,她便避开眼神不去看他,他总不能挖了自己眼睛!
“不想跟我说话,是吗。”他手指一收,用力捏紧了她下颌,欺上去,想用唇舌狠狠撬开她嘴。
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恶劣行径,赶忙用力将手抵在他坚实硬朗的胸口,与他隔开距离,这才开口:
“我不想怎么样!注意形象,霍先生,这里是公众场合!”
见她想逃,他手掌一用力,劲道更大,将她生生挤进了怀里,贴住自己。
一刚硬,一娇软,两具身躯顿时零距离,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
他掌心一滑,托住她臀,压得她在怀里服服帖帖,谐谑:“公众场合怎么了?我们还有什么公众场合没试过?前几天,不还差点儿在你爹地妈咪的婚宴上——”
她羞恼不堪,本来已经尽量忘记这件糗事了,他偏偏要提起来:“闭嘴!别说了!”
在她正气这男人的时候,这男人偏偏用一种令她羞辱的方式来蛮横霸道地拉近跟她的距离。
这男人是在用这种办法告诉她,就算她跟他冷战也没用,身体上,她始终是依赖他,甚至臣服于他的。
她生是他人,死是他鬼,逃不了。
正这时,护士安排好了仔仔,推门出来,正看到了外面的一幕,一惊,怀里的药剂单子都差点掉了。
却见强搂着女人的男人幽幽望过来一眼,眼神深冽而不满,写满了“看够没,不要钱是吧”。
护士吞口唾,只当没看见,抱着单子赶紧走了。
趁这个机会,嘉意罄尽力气推开他,退后几步。
转身朝病房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喘吁吁回头:“这两天我在医院陪仔仔,不回去了。”
他眉眼霎时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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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下来,李妈每天会熬些生肌壮骨的营养汤送来给仔仔。
仔仔在仁心住了两天,觉得住院好像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而且还不用去幼儿园,再不吵着闹着要回去了。
这天傍晚,李妈送来了排骨猪蹄汤。
嘉意喂仔仔吃下后,李妈一边收起碗,一边看着生龙活虎的小少爷:“小孩子就是恢复的快,那天来还肿得像个包子,今天就消得差不多了,看样子,应该能出院了吧。”
嘉意知道李妈是想让自己快点回家,不过既然仔仔的伤差不多好了,就算想赖也赖不了。
她给小包子擦了擦嘴:“嗯,做完例行检查,要是没什么问题应该能出院了。”
李妈嘘了口气,又努努嘴:“那就好。少奶奶再不回去,只怕有人更是坐不住了。”
嘉意脸微微一动:“嗯?”
李妈也不想瞒她,十分不满:“表小姐听说仔仔受伤了,成天打电话来找少爷,说担心仔仔,想去医院看望看望…我看哪里是担心仔仔这个小表侄啊,明明就是借这个机会跟少爷套近乎…”
嘉意没说什么,不过听上去,那男人拒绝了小洛来看望仔仔,应该是不想自己跟小洛碰面,继续激化了他和她之间的矛盾吧。
果然,李妈劝:“少爷回绝了,不准小洛来医院,说明少爷还是很在意你感受的。”
在意她的感受?
她轻拂一拂额边滑下的秀发,唇边浮出一丝好笑的意味。
在意她的感受,却还是要把一个送****的地下情人安排在云岭住下。
正说着,一个护士叩叩门,走进来:“霍太太,徐医生有事儿找您,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徐医生是仔仔这几天进医院的主治大夫,也是仁心最好的骨外科医生。
嘉意收拾了心情,看出护士有些异样,心里莫名咯噔一声,让李妈陪着仔仔,跟着护士,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徐医生坐在庄严的红木办公桌后,脸色有些严肃,看见嘉意进来,站起身,亲自给市长太太倒了一杯热水,客气说:“霍太太请坐。”
嘉意看到徐医生的脸色,更有些说不出的惴惴不安:“徐医生,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徐医生平静道:“是关于仔仔的检查结果。”
嘉意喉咙一动:“……检查结果是有什么问题吗?”
今早徐医生查房时还说仔仔的脚伤没什么大问题,恢复得也很好啊。
“孩子的脚伤没什么问题,过段日子自然就好了。不过,我们在检查中,发现了别的问题。”
嘉意的心脏急剧收缩一下:“什么问题。”
徐医生尽量让口气委婉温和一些,不至于吓到面前很紧张的小女人:“据我所知,霍市长母亲那边家族有金尼斯家族遗传病,是么。”
仔仔住院当天,医生按照惯例,会询问和登记幼儿及其家族的过往病史,以防止对某些药物的过敏反应。
霍振旸的家族遗传病并没有对外说过,但仁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