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婶见慕晴染想单独出去,忙说:“慕小姐,家庭医生才来看过,说你头伤还没好,身体也有些虚弱,还是待在屋子里休息吧。”
慕晴染一笑:“没事,萍婶,要是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嘉意现在没事吧?陪我一块儿去,可以吗?”
萍婶一怔,这不是把嘉意小姐当佣人使唤吗。
“嘉意小姐,不知道你方便吗?要是你不愿意,我就一个人去,不强求。”慕晴染放柔了声音,有几分可怜兮兮。
嘉意容颜露出一丝爽快:“不要紧,我陪你去吧,霍氏集团和芭南酒庄是合作商,慕小姐是我们的客户,总不能让人说我们不懂得招待客户。”
慕晴染脸色微微一变,客户?呵。
两人出了门,散步一样,慢慢走到别墅后面的花园。
一路都是沉默。
嘉意也不知道她要玩什么花样,只知道,她叫上自己肯定不怀好意。
直到来到一个花圃边,慕晴染面上露出几分惊喜,弯下腰,拨弄了一下枝繁叶茂的花朵,回过头,神情有些莫名的深意:“哇,原来这个小花圃还在啊,而且打理得还这么好。”
嘉意眉一挑,不明白她说什么。
慕晴染见她有些迷惑,脸上浮出追忆的表情,语气感慨:“这个花圃里的花是我第一次和振旸来苏旺岛时,两人一块儿栽种下的。我当时还说,花不败,我们的感情也会永恒。”
说着,又似乎被另一处吸引了,撇下嘉意,朝前面一棵法国梧桐走去。
慕晴染手扶着粗壮的树身,望向嘉意,深吸一口气,微笑中带着憧憬:“说起来,这颗树对我的意义也很大,是我跟振旸在一起的第二年,来凤凰庄度假时亲手种下的,我们一块儿浇水,除虫,忙得热火朝天……”
嘉意皱了皱,这是干嘛?开追忆大会?悼念她和那男人的美好甜蜜的过往?
一个人回忆不够,还非要拖个观众来听?
这不是想气自己是什么。
无聊透顶。嘉意深呼吸,尽量让自己面对慕晴染能客气一些:“太阳太大了,回去吧。”
慕晴染出来的目的达到了,已经心满意足了:“好。”
回到别墅里,慕晴染先进客房去休息了。
嘉意正准备上楼,却见一个叫做阿玉的女佣正拿着什么,匆匆从慕晴染的客房走出来。
那东西,虽然一晃而过,却很眼熟。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阿玉。”
阿玉见到嘉意,貌似有些紧张,将手上的东西匆忙背在后面。
嘉意更加怀疑,走过去:“阿玉,你拿了什么?”
“没什么。”阿玉吞吐。
“拿出来。”嘉意怕她手脚不干净。
阿玉只能慢吞吞拿出那东西。
是一个男士定制领带夹,纯金的,小小一个。
是霍振旸的。
她见他戴过。
没错,整个别墅里,再没有其他男人能戴得起这种贵重货了。
刚刚阿玉是从慕晴染的房间里拿出来的……
阿玉已经紧张得快说不出话:“嘉意小姐,我不知道啊,我刚刚打扫慕小姐的房间时,找出来的……我准备拿回霍爷房间的。”
也就是说,昨晚霍振旸去过慕晴染的房间。
不然怎么会遗留下这么私人的物品?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领带夹是衣服上的饰物,这都能掉,说不定还宽衣解带过吧?
嘉意没说话,径直上了楼。
阿玉看见嘉意小姐离开,脸色变了个样子,匆匆折返,进了慕晴染的房间。
客房里。
慕晴染坐在床边,看着阿玉:“怎么样?”
“照慕小姐交代的做了。我把霍爷的领带夹特意从您房间拿出去,又故意让嘉意小姐看见。”
慕晴染唇角一勾,露出笑容,拿出一小叠钞票,从茶几上推过去:“做得很好。”
阿玉大喜,忙借过打赏:“多谢慕小姐!”
*
中午,萍婶不见嘉意小姐下楼吃饭,上楼去叫。
卧室内,空无一人,显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与此同时,远离凤凰庄的市区百货商场。
嘉意拿着塞缪为她准备的还没机会花的银行卡,正在一个专柜一个专柜地逛着。
不到一个小时,手腕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几个小时候,嘉意终于感觉到累了。
从最后一个专柜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可她还是没有一点儿回去的意思。
她不得不承认,听见慕晴染无比甜蜜着追忆着和那个男人的往事时,她心里就已经在翻腾着,不舒服了。
再得知昨晚他进过慕晴染的房间,她心里更是抓得一紧。
呵……
他居然还说他跟慕晴染没什么了,只是合作商的关系。
而她,居然白痴地信了。
男人的话能听信?母猪也能上树!
既然放不下以前的恋人,又何必还霸着自己不放!
难道这些所谓的上层精英,都是这么喜欢左拥右抱吗?
这个男人说给自己打造的未来,就是想要让自己和其他女人一块服侍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可她,绝对不会做任何男人身边伴侣的几分之一。
好吧,既然他的前未婚妻都回来了。
那么,别墅就留给那个该死的男人跟慕晴染去卿卿我我个够吧。
她眼不见心不烦!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吐出来,走出商场大门,努力让自己不再被那些糟心事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