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旸并没否认:“是。”
鲍里斯怒极攻心:“你到现在还在维护那个女人?我的女儿呢!就这么白死了?”
说话间,唾沫星子飞溅过去。
乔治和律师,还有霍家的佣人都紫了脸,大气都不敢出。
从没人这么敢用这种态度对待boss——
boss估计要发怒了。
连鲍里斯也呼吸微微一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激动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霍振旸却抬起修长手指,懒懒蹭去俊鬓上的唾沫星子,深眸冷冷定视鲍里斯:
“小洛不是她杀的。舅舅要是想为女儿报仇,应该找真凶。”
乔治暗中深吸一口气,若是平时的boss,哪有这般耐性,早就雷霆大怒。
现在为了少奶奶,boss硬是压下了怒气。
鲍里斯根本不信,冷笑:“我听你律师说了,那女人说有人弄昏了她,她醒来时,就发现lo遇害了,是吗?这种骗三岁小孩的鬼话你也信!你的魂是被这华夏女人勾不见了吗?好啊,真凶是吧,人呢?证据呢!你给我找出来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凶,凶手就是你的心肝宝贝!是她,杀了我的lo——”
说着,老泪纵横起来。
霍振旸沉默不语。
鲍里斯忍住颤声:“反正,我一定会指控那个女人,让她进监狱!呵,我知道,在云岭你一手遮天,可现在证据俱全,万一审判结果我不满意,我一定会继续告上国际法庭,总之,我一定不会让那女人好看!”
见鲍里斯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霍振旸也翻了脸,懒得跟他客气了,鹰隼般冷厉:
“你确定吗,舅舅?”
鲍里斯知道跟他撕破关系是巨大损失,面前男人的短短几个字,明摆着也是威胁。
若他继续指控嘉意,不收回警局的那些话,霍氏集团哪怕是抽走在a国的一些投资,也能令那边政府损了元气。
鲍里斯悲痛至极:“振旸,你跟小洛好歹也是表兄妹,小时候,她最崇拜你,最粘着你,现在就算留在云岭,也是因为爱慕你,想跟你在一起,她并不在乎什么名分,更没想过跟那女人争什么少奶奶的名头……你就这样对待她,让她死不瞑目吗!”
打感情牌?
霍振旸陡然几步走下台阶。
还没等鲍里斯身边的助理回神,他一把拎起鲍里斯的衣领,愠意重重,又不乏剔骨冷意:
“要不是你执意把lo留在云岭,嘉意怎么会被这件事缠上!lo死不瞑目?!我还想问问她,为什么不死远点!死了都要害人!”
别人死了,关他屁事!
想着嘉意到现在还关在拘留所那间漆黑潮湿的小牢房,他就闹心得很。
鲍里斯瞪大瞳仁,不敢置信,面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满满的只有那个华夏女人,对旁人却冷血得像魔鬼。
女儿都没了性命,他竟然还在责怪已经死了的女儿不该让那女人惹上官司!
“你——你还是人吗?lo现在被她害死了,你却还帮她——”鲍里斯目瞪口呆。
“是你执意让lo留在云岭,害死她的,是你这个当父亲的人。”霍振旸讽刺。
他懒得跟舅舅继续磨叽什么了。
舅舅正气头上,是不可能放过嘉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有利嘉意的证据,并不是跟舅舅啰嗦。
霍振旸手一抽,烦躁地转身,走上阶。
鲍里斯一个踉跄,被掀翻得后退几步,一股凉意爬上后背,搀在两个助理手臂中,喘息着离开。
律师走上台阶,跟着boss进去。
还没跨进玄关,却见前方昂长的身影停下来。
刚刚的嚣张凌冽不见,取而代之,竟有些落寞。
“现在的情况,我能做些什么。”低沉的声音从律师的前方飘来。
铁证俱全,动机也有了,舅舅誓死指控——
就像三座大山。
可再大的山,他也会给它拔走!
律师知道他想听有用的话,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说道:“boss,恕我直言,杀人刑事案一般来说,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现在少奶奶的案子被公众盯得紧,全因为她是霍家太太和市长夫人的身份,普通一件杀人案这才变得严重起来,就算少奶奶是冤枉的,在媒体和民众的眼里,也觉得因为您在给予特权保护她。这个时候,您的身份,反倒是给少奶奶的案子增加难度。”
“说明白点。”男人肃冷声音传来。
律师顿一顿,终于吐出:“这个时候,您要是向外界表达您的立场,不会姑息包庇少奶奶,与少奶奶保持距离,外界也不会死死盯着少奶奶,案子办理起来,会顺利许多,你能维持公众地位,保证集团形象,对少奶奶那边,也是有好处的。”
“保持距离?”他心神一动,薄唇微启。
律师下定决心:“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离婚。”
若少奶奶只是普通人身份,外界便不会关注了。
起码,能给少奶奶的案子一个缓冲余地。
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被公众逼得紧。
乔治一惊:“离婚?你胡说八道什么!”
却也知道,霍氏律师经验丰富,能提出这个办法,当然有他道理。
男人的脸色触动着,平静下蕴藏着惊涛骇浪,目色冷锋闪烁:“不可能。”
三个字出口,他大步朝里面走去。
律师急急跟上几步:“目前离婚对少奶奶和您,都有好处的啊,boss…”
“不用说了。滚下去。继续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