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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们华人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够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下属试探:“梁小姐是想通了?”
梁安雅嗤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下属见她终于软了口气,大喜过望,挥挥手,带着几人离开了。
嘉意匆匆过去玄关,准备关门,却见那下属在门外转过身:“那这段日子,就麻烦楚小姐多照应一下梁小姐了——”
嘉意啪一声,不重不轻地将门大力一推,朝几个男人脸上扔去。
砰一声门响震得耳膜痛,北冥堂的几个下属吃了个闭门羹,华夏女人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嘀咕着转身下了楼。
嘉意回到房间,见安雅在发呆,走过去,轻拍她肩:“你真想好了?”
梁安雅醒过神儿,乌溜溜眼珠子一转:“叫我给他生孩子,做梦。”
嘉意一讶:“那你刚刚是骗北冥堂的人?”
“不这么说,他们能走吗?我想过了,与其硬碰硬,不如先让他们放松警惕,这样说不定我还有机会。”梁安雅打个呵欠,朝卧室里走去,“小意,我好累了,刚才一动,浑身没劲,先去睡睡,不吃晚饭了……哦对了,我刚跳窗户时一只拖鞋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你要是找到了帮我放进来,谢啦,亲爱的……”
嘉意哭笑不得。
*
自从北冥堂的人那天上—门后,梁安雅总算消停了一些。
至少,再没有吵着闹着要跳飘窗什么的了。
这倒是让嘉意稍微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聂亦霄的保镖行也走上了正轨。
这段时间是婚纱店的旺季。
前阵子跟剧组合作后,开拓了礼服和定制服装这一块的生意,店铺的订单越来越多。
赶上旺季,快忙不过来了,又招了几个新员工进来。
这天,嘉意去婚纱店和店长面试完新员工,刚迈出婚纱店的门口,手机响了起来。
是聂亦霄打来的电话。
前几天听说保镖行接了好几单生意,有时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公寓。
想着他刚刚接手保镖行,肯定很忙,嘉意怕打扰到他,也没怎么找过他。
只是偶尔会打个电话给他公寓的保姆,问问他的身体状况。
毕竟他的身体因为中枪,有些后遗症,抵抗力不如以前。
除了怕他太忙,还有一点没有联系他的原因,便是因为那天从法院回来,在小区门口的事情……
那个险些落下去的亲吻,却让她到现在还有些尴尬。
目前和聂亦霄的相处方式,让她感觉很舒服。
就像重新回到了小时候那种互相照顾、互相关心的感觉。
不是恋人,更像是相依为命的兄妹一样。
她有些害怕打破这样的感觉。
嘉意接了电话,扬起唇:“亦霄哥,有什么事吗。”
“工作完了吗。”是浅暖如溪水般的语气。
“嗯。”
“晚上有空吗,我在四季御园酒店的海天阁订了位置,一起吃个晚饭。”
四季御园的海天阁是城内出了名的私房餐厅。
不仅贵,每天只招待一到两桌客人,提前几个月也不一定能订到。
“咦,是保镖行又接下什么大生意要庆祝吗。”嘉意玩笑。
正如她之前预料的。
亦霄哥最什么都是行业翘楚。
接下保镖行后,重新整肃人员,清理账目,短短时间,将保镖行整肃得起死回生,焕发生机。
那边声音停顿了几秒:“是要庆祝,不过不是庆祝什么大生意。”
“嗯?”
“你不记得了吗?”
正好这时,婚纱店的一个店员喊了一声嘉意,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再等嘉意转过头来,捧着手机:“嗯?什么?”
聂亦霄没说什么了,淡淡:“你要是有空,过来再说吧。”
嘉意一抬眼,看了一下婚纱店外角落停着的一辆车。
是杨律师律师楼的下属。
这么久了,每次她出门,不管上哪,杨律师果然不弃不饶,要么亲自出马,要么派下属来盯梢。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聂亦霄察觉到她长时间的犹豫。
嘉意到现在还没告诉他离婚协议书上的那条霸王条款。
此刻,她不想聂亦霄失望,而且只是吃个饭而已,难道自己还真的连这么点儿交际权都没了么,一咬唇:“没事。我等会儿过来。不过我得先去幼儿园接仔仔,送回去再来,你可能得等一下。”
“没关系。”
挂下电话,嘉意取了车子,朝幼儿园开去。
不出意料之外,律师楼的车子也慢慢地尾随身后。
到了幼儿园,嘉意接了仔仔,走出门口,目光不易察觉地瞟了一眼律师楼的车子。
她蹲下身,对着仔仔勾勾手指:“仔仔,帮妈咪个忙好不好。”
“嗯?”仔仔眨巴长睫毛。
嘉意看一眼马路对面树下的车子:“妈咪不喜欢杨律师的人盯着,你去帮妈咪支开。”
仔仔也知道,每次自己和妈咪出行,杨律师都会派人跟车。
还用说,当然是爹地的意思。
爹地一定是在防着想要接近妈咪的人。
“妈咪,平时你都没说什么,为什么今天不喜欢被人盯?”仔仔怀疑。
嘉意故意轻刮小包子的鼻子:“没本事支开就直说。别啰嗦。算了吧。”说着,站起身,牵起仔仔的手。
这一招激将法果然有用,仔仔立刻松脱了嘉意的手,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