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仿似没听见他在问什么,语气缥缈恍惚,就像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
“……我在想,万一你今天出事了,我可能会把小包子送到我妈咪那里,让她照顾……因为我也可能活不下去了。”
安静的车子,如坠进了冰湖般,时间冻结住。
只听见两人越来越近急促的呼吸。
倏忽之间,霍振旸将她脸蛋托起来,俯近她耳边,沉沉:“宝贝,用行动来告诉我你的诚意。”
“嗯?”她还没反应,他忽的欺上她唇。
她不再抗拒,也没有半点迟疑,勾住他脖颈,迎接他的索吻。
重重的喘息,唇舌的交织缠绵,天雷勾动地火一样,势不可挡。
仿佛这样,她才能感受他完好无损地待在自己的身边。
温度一点点的高涨,火山爆发后的岩浆一般,将她烧得融化在他臂弯内,意志迷乱,嘤咛一声:“旸…要我。”
“啪”的一声甩开车门,他一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朝屋里走去。
几个佣人健见状,脸红耳赤,纷纷垂下头避开。咚咚上楼,他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大床上。
直到身下的最后一层布料被扒下,感觉一阵凉意,她才从疯狂中醒悟过来…
天,她在做什么?
疯了吗?
她竟然主动迎合他,让他要自己…抬起手推开他,想要坐起来:“等…”
“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低嘎得近乎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手一扯,拉去她最后一层遮羞布。
水乳交融,交相痴缠,仿佛是天地灭亡前的最后一场huan爱。
微微的疼痛中,她享受着他的每一寸勇猛的疼爱,宛如在云端上下起伏着,直到了精疲力竭,晕厥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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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
聂亦霄睁开眼,感觉耳朵根子痒痒的。
一转头,乔泳儿正趴在床边,百无无聊地用医用棉签给他掏耳朵。
他脸色一愠,坐起身:“乔泳儿,你是没事做吗?——嘶——”
因为牵扯到后背的伤,捂着胸口弯下来。
“你没事吧?哎呀,突然坐起来干什么,扯到伤口了吧,我去叫医生。”
乔泳儿丢了棉签,站起来,手腕却被他一把捉住。
“不用叫医生。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什么事都没有。”聂亦霄铁青着脸。
乔泳儿努努嘴。
这是说她是他的扫帚星吗?
也是。上次他从火场救下自己,烫伤了手。
这次在装了炸药的车子上救出自己,又震伤了背。
他次次都是为了自己受伤。
她将病床摇上来,让他靠在床上,一边很小声地嘀咕着:“几个小时前还握着人家的手要陪人家一起死,还搂着我跳下海,生怕我受伤,现在又这个样子……男人的心,真是海底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嘴里是含着萝卜吗?”聂亦霄俊眉一挑。
乔泳儿怕他又不高兴影响了伤口:“没什么。”
聂亦霄瞟一眼病房里的挂钟:“天不早了,回帝盛去吧。”
“我跟霍少说好了,这几天会留下来照顾你。”
聂亦霄眉皱得更紧:“你这种千金大小姐,连厨房都没进过,怎么照顾我。这里护工很多。”
“你为了救我连命都差点儿没了,现在受伤了,我一定要亲自照顾你。要是想我以身相许也行。”乔泳儿嬉皮笑脸。
他忽的捉住她手腕,将她拉到眼皮子旁边:“乔泳儿,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救你,是因为正好我碰到这件事,另外,你这次是霍振旸带来华夏的,如果你死了,龙鼎社可能会跟霍振旸关系决裂,嘉意不会想看到。我不想看到她难过。”
乔泳儿笑意一凝,被他捏得有些疼的手腕一瞬间忘记了痛感:“所以你是为了楚小姐才救我?”
他没说话,只是淡漠地看着她。
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在乎楚小姐……
还以为替他丢掉钻戒,时间久了,他就能淡忘这段感情。
可正如他所说,如果一段感情真的这么容易忘记,只能说明不是真感情。
这个男人,这辈子或许都无法放下楚小姐。
她,也永不可能插进去。
聂亦霄见她灿如明星的眸子充满了失落,再没多说,翻身下床。
乔泳儿醒悟过来,又振作了精神:“哎哎,你下床干什么啊,是要干什么,说一声,我帮你……”
若是一般的女孩,听到他刚刚说的那番话,早就知难而退离开了,可她却像打不死的小强。
聂亦霄捕捉到女孩强颜欢笑中暗藏的一丝黯然。
他没再赶她走,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去洗手间你能帮我吗?”
可他忘记了,面前的女孩根本不是一般的女孩,哪会脸红,马上自告奋勇:“没问题啊。”
真是够了!
聂亦霄懒得再说什么,站起来,乔泳儿马上扶住他。
“你还来真的,乔泳儿?”
“难道还假的吗?护士刚刚才说过,你这是震伤,一定得少动,照理说就连床都不能下,医生还准备给你插尿管呢,想上洗手间就在床上解决——”
聂亦霄脸色紫了。
“所以就让我扶你进去吧,不然医生看到,肯定逼着你插尿管。”乔泳儿嘟着小嘴威胁。
他有洁癖,又爱干净,肯定接受不了插尿管。
果然,聂亦霄犹豫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