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领着赵敏,还有那个黄院的外门弟子,一同来到一条湍急的溪涧边,溪涧中有一块高地,当中有一个凉亭。凉亭里,有一个人被倒挂着,身体左右激烈晃动。但他只要一动,就会有一条白色鞭影“唰”地一下抽在他身上。
那被倒挂的身影,就会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外城本就热闹,灯火之下,看得清清楚楚。
围着倒挂的身影,是三个十六七岁的外门弟子,三人胸口的圆环显示白色,可见都是外门九院之中的白院弟子。
赵敏只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差点就哭出声来:“父亲……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打我父亲!”
她本想马上飞奔过去,把他解救下来。但是跑到河边,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原来在溪中高地与岸边之间,没有任何桥梁。赵敏没有灵力,及时义无反顾地跳跃,也只会坠入溪涧,直接被水流冲走。
在溪涧那边,传来了三个外门弟子笑声,其中一个嘲讽道:“连溪涧都过不来,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哈哈!”
说着又是一道白色鞭影“唰”地一下抽在倒挂者的脸上,瞬间飚出了红色。白色的鞭影和鲜红的血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抽在父亲的脸上,却让赵敏感到了钻心之疼。
赵敏顾不得自己没有灵力,猛然做出往亭子跳的动作。
她的手臂却忽然被陆平拉住。陆平说:“你跳不过去的!先别急,我来跟他们说几句,他们是白院弟子!”
于是,陆平放开嗓子冲着对面喊道:“各位白院的兄弟,你们捆绑的人,是我们这位女子的父亲,不知缘何得罪了你们?我们是黄院的人,大家都是外门弟子,能不能先把人放了,有话好说。”
“扯淡!你是有话好说,我们可没这么好说!”对面一个白院弟子,向前一步骂道:“这老不死的,踢了我们白龙副院主的爱犬,让他的爱犬少了一颗门牙,我们不直接宰了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副院主白龙!
陆平心里咯噔了一下。边上的黄院弟子也听过白龙的名头,说道:“陆执事,这个白龙不好惹!”
陆平在黄院那么多年,一直是谨慎自信之人,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得罪其他人。对于这个白龙,他了解的也不是一点点。白龙在内院有自己的靠山,很是肆无忌惮,白院院主都要看他的脸色,为此,平时在外城横行无忌,斗鸡玩狗,与世俗纨绔弟子玩在一起,享受世俗之奢乐。很多没权没势的外门弟子,见到白龙都绕道而行。
这要是平时,身份只是黄院执事的陆平,肯定也会抱着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的心态,有多远走多远。但是,今天他却是绕不过了。
因为这件事关系到赵敏对自己的印象。陆平知道,自己要想在修为上有所提升、进入内门修炼,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以后,最好就是得到外院的某个位置,然后与世俗的女子结婚生子,过上平安、稳定的日子。
在他心目中,赵敏就是那个女人。
为此,今天陆平是不会躲,也不会让的。陆平忽然朗声道:“哦,原来是白院的白龙院主啊,真是失敬!我们是黄院的,我是执事陆平,不知白院主,能否给个面子?先把人放了,其他的事情,我们慢慢商量!”
“哈哈哈,一个执事!敢这么跟我们白院主说话!”白龙的一个手下喊道,“让你们黄院院主过来,给我们白院主磕三个响头,再给白院主奉上二十颗精灵丹,这件事就算是完了。”
一个白院的副院主,要黄院的院主来磕响头,还得奉上二十颗精灵丹,这个要求……
沿着溪涧边看热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有人说:“这个要求好像太过分了吧?”还有人说:“黄院的院主是个软蛋,怎么敢惹白龙副院主!”
“你可别这么说,据说黄院已经换了新院主了!”有人提醒道。
“换了新院主又怎么样?不就是那个叫张炎的吗?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黄院这下只会更惨!”
陆平没有时间听那些闲人的八卦,对于白院弟子的离谱要求,他无法容忍,喊道:“白院的各位,你们的这些要求实在太过分了,如果真的不放人,就休怪我们无理了!”
“哈哈,无理?真是笑死人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个无理法?我看你们连这个溪涧都跳不过吧?还无理?哈哈哈。”先前那个白院弟子的声音喝道,“如果你们觉得我们的要求过分,那行,这个老头,我们打死为止!”
说着,又是一道道白色鞭影,向赵敏的老父鞭去。这鞭子是圣武门内的降魔鞭,就算修成灵体的外门弟子,吃到这降魔鞭都是够呛,更别说这世俗世界的普通老者。几鞭子下去,老者惨叫的声音,渐渐迷糊起来,显然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我过去!”陆平身旁的黄院弟子实在看不过,身子一纵,向溪涧当中的亭子跃去。
这个弟子姓梁名冬,毕竟修成了灵力,比普通人自是不同,溪涧与亭子之间这段距离,还难不倒他。
然而,当他的身子还在半空之中时,数道白色鞭影横空飞至,“啪啪啪”的鞭打在其身上。
梁冬被鞭打,瞬间失衡,身子直接往溪涧中坠去。好在使用白鞭的弟子修为也是有限,没有让梁冬出现昏厥,否则梁冬就有生命危险了。
尚未到达溪涧高地中的亭子,就被对方白色鞭影击落,梁冬很是没脸的、犹如落汤鸡一般赶紧抓住溪涧之中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