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庭之被带进宫来见叶蓁了。
“草民见过娘娘。”陆庭之跪了下来,本来他面对夭夭就已经觉得很愧疚,如今想到陆翎之的所作所为,他更觉得没脸见她了。
叶蓁垂眸看着陆庭之,见他双手还有伤痕,她淡淡地问,“是陆翎之伤了你?”
“回娘娘,是臣……不小心弄伤自己,臣想要逃走,无奈还是被抓了回去。”陆庭之愧疚地说,他若是能够早点离开,说不定就不会让陆翎之逃走了。
“你是怎么知道临延就是陆翎之的?”叶蓁对陆翎之的恨意无法平复,即使她知道陆庭之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她仍然无法将他当陆瓒之那样看待。
她能心平气和叫陆瓒之一声三哥,对着陆庭之的那声二哥却怎么也叫不出。
陆庭之低声说,“娘娘,草民是在端木涯留下的画像中认出他的,去见他之前,草民将画像交给管家,并告诉他,若是天黑之前没有回家,便让他将画像拿去给三叔,是草民……太天真,陆叔本来就是陆翎之的人,我却不知道。”
“你说的这个陆叔已经不在大宅了。”叶蓁冷冷地说,看来应该也是被陆翎之灭口了,“你们真的没人知道陆翎之在京都城的身份。”
“娘娘,如今草民说什么都是狡辩。”陆庭之低下头,嘴角含着一丝苦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草民不会让他杀害自己的好友,家母若是知道他的存在,早就已经找上门了,四年前,陆翎之就说过不会再管陆家的事情,又怎么会让我们知道他变成那样。”
叶蓁淡淡地看着陆庭之,他的话是没错,如果他知道陆翎之的身份,端木涯就不会死了。
“陆庭之,你知道本宫的父亲很信任你,从来没怀疑过你回来的居心。”叶蓁淡声说。
“草民此次回来的原因已经跟娘娘说过,不管是面对祖母还是三叔,草民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陆庭之心中苦涩,他知道夭夭不会相信他的,可她的一次次怀疑,仍然让他感到伤心。
叶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本宫相信你一次,若是让本宫发现你心怀叵测,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
陆庭之心中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她愿意相信他了?
“下去吧,你这次被陆翎之软禁一事,本宫是瞒着陆家的,如今应该是知道了,你自己去解释。”叶蓁说道。
“是,娘娘。”陆庭之知道昨天是四弟的婚事,瞒着他们消息是对的。
他站了起来,垂首要退下,往后走了两步,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娘娘,陆翎之并非陆家子孙,多年来他一直肯帮双儿,是因为双儿是唯一知道他身世的。”
如此说来,陆翎之还真的是潘家最终留下的遗腹子。
“本宫知道。”叶蓁说,“你去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吧。”
陆庭之有些讶异叶蓁居然已经知晓这件事,他行了一礼,退出了大殿。
……
……
陆家昨天才办了喜事,今天阖府上下仍旧透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而且今日还是新娘子认亲戚,刘氏几天没见到儿子,今天一早就想到三房这边闹一闹的,他们大房日子过得不如意,又怎么甘心看到陆世鸣一家幸福美满,可是,她带着丫环过来的时候,裴氏只是轻飘飘地问了她一句脸上还痛不痛,刘氏想起那次被掌嘴的事,她怕再被打一次。
看到陆翔之带着新娘子羞答答出现在眼前,刘氏真是嫉妒得眼红,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不知所踪几年,小儿子最近也不知哪里去了,当初要不是三房,如今她还是侯府的老夫人了。
陆世勋今天也过来了,不过,他倒是没有刘氏的嫉妒心理,他如今只想着讨好三房,将来说不定皇后娘娘会提携他儿子,只要陆瓒之有出息,他们迟早会好起来的。
如今不就比以前好了不少吗?
陆翔之领着苏小小行礼认人之后,裴氏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陆家三房难得共聚在一起,便多说了几句话。
“三叔,你知道庭之在哪里吗?”刘氏看向陆世鸣问道。
陆世鸣今天早上已经得知昨天发生的事情,心情很是沉重,听到刘氏的问话,他淡淡地说,“大概是有事要忙,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裴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昨天他还在问陆庭之去了哪里,今天怎么就变了口风。
刘氏哭哭啼啼地说,“我如今就只剩下这个儿子了,他都几天没回来,还不知道是不是被害了,那些人害死延至还不甘心,如今连庭之都不放过……”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三房正大喜呢,你哭哭啼啼算什么。”王氏瞥了刘氏一眼说道。
“我要我的儿子怎么了?”刘氏叫道,“跟他说了多少次别回来的,回来哪里有好下场!”
裴氏本来心情正好着,被刘氏这么一哭,气得就想撵人,“是啊,作恶多端的人肯定没好下场,庭之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有什么事,过两天就回来了,大嫂,你也别哭了。”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延至和双儿就是活该吗?”刘氏立刻叫道。
可不就是活该吗?裴氏冷笑一声,“是不是活该大嫂心里清楚,我儿子才刚娶媳妇,你要是继续哭个没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氏还以为自己是大嫂,别人都要尊重她,“你想怎么不客气?”
“把她给我撵出去,还有,她要是敢嚷嚷,明天就让人去将大宅收回来!”裴氏一句话就戳中刘氏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