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慈宁宫。
太后听完教导姑姑的回话,气得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连声音都气得变调了,“你说什么?陆夭夭是怎么回话的,你再给哀家说一次!”
教导姑姑垂着头低声回道,“郡主说,太后您若是指出她和叶大人到底做过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她愿意三叩九拜去皇陵请罪,还说这是自古以来都没有的规矩,她……她不想接这个旨意。”
“好!好!”太后气得手指发抖,“果然是牙尖嘴利,她以为有皇上的喜欢,就可以不把哀家看在眼里了是不是?”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没人敢开口说一句话,就连站在旁边的程姑姑也只是低着头,她早已经不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人,若是她此时开口替郡主说话,太后肯定会彻底厌弃她的。
摇叶走上前安抚她,“太后,您别动怒,免得伤了自己。”
太后怒声叫道,“我能不生气吗?你听听陆夭夭是怎么说的,还没进宫呢,都已经敢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将来进宫了岂不是要踩在哀家的头上了?”
“怎么会呢,郡主也许只是不能体会您的一片苦心。”摇叶低声地劝着。
程姑姑抬眸看向这个叫摇叶的宫女,这就是太后从护国寺带回来的民女,长得跟瑶贵人真像,看来和她猜的一样,叶瑶瑶根本没有死,而是被太后藏了起来,如今还带进宫里来了。
太后会变得这么讨厌郡主,想来跟叶瑶瑶是脱不了关系,她要想办法去告诉皇上才是。
“她怎么知道哀家的苦心,皇上护着她,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以后哀家少不得还要看她的脸色才能在宫里生存了。”太后冷哼一声。
程姑姑实在忍不住开口,“太后,您以前将郡主视作女儿,郡主对您也是十分孝顺,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以前郡主如何对您,将来也是一样的,您别生气了。”
摇叶抬眸看了程姑姑一眼,含笑说道,“是啊,太后娘娘,程姑姑说得对,郡主是不会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改变对您的孝顺,您还是放宽心吧。”
“她以前不知道自己是叶亦清的女儿,自然是心中没有怨恨,如今谁能保证她不是来报仇的?”太后怒声叫道,“你们谁都不许再为她说话了,这个儿媳妇,哀家是不敢要了。”
摇叶嘴角微勾,察觉到程姑姑在盯着她,她看了过去,“程姑姑,您比较了解郡主,不如您去跟郡主说一说,太后让她抄写经文是为了她好?”
太后叫道,“不必她抄写经文了,心中不诚,抄多少经文都是没用的。”
“太后娘娘……”程姑姑望着盛怒中的太后,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劝她。
“什么都不必说了,哀家要亲自去找皇上,他要是非要这个皇后不可,哀家就搬到行宫去住!”太后叫道。
“谁要去行宫?”太后的话才说完,一道清脆的声音就在外面传来,接着,是墨容沂英挺身影出现在殿门外。
太后看到小儿子,脸上的怒意才渐渐消散,“你怎么来了?”
墨容沂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看都没有看其他人一眼,“母后,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钓鱼吧。”
“就知道玩,你皇兄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训你了。”太后笑着说道,抬眸给摇叶打了个眼色,“你们先退下吧。”
从墨容沂出现,摇叶就一直低着头,没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她眼角捕捉到太后的眼色后,便垂着头慢慢地退下了。
“母后,您刚刚说行宫怎么了?”墨容沂笑着问。
太后脸色微沉,“你皇兄若是执意要娶陆夭夭,哀家就搬到行宫去。”
“夭夭怎么了?”墨容沂皱眉,怎么事情还和夭夭有关了。
“哼,她太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太后说道,将今日下懿旨的事情告诉墨容沂,“……哀家难道不是为了她好吗?居然说什么没这样的规矩,要真是说规矩,她能成为皇后吗?”
墨容沂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也淡下去了,他惊诧不已地看着自己的母后,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以前太后有多喜欢夭夭,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才相隔一年,太后就对夭夭这么深恶痛绝?
“母后,夭夭到底做错了什么?”墨容沂疑惑地问道,“您以前不是这样说她的。”
太后哼道,“以前是以前,如今她早已经不是哀家喜欢的公主了。”
“您是不是对夭夭有什么误会?让她抄经文洗清罪孽?这么……这么荒谬的事情,她要是真应下来才不是原来的夭夭,母后,叶家做错事的人都已经伏法了,这跟夭夭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您这样要求她是不是太苛刻了?”墨容沂问道。
“她就算没做错事,可她身上流着的是叶家的血!”太后咬牙说道,“她若是要为叶家报仇呢?”
墨容沂摇了摇头,“母后,夭夭救了我两次,如果她真的有心报仇,大可不必救我,您忘了么?连您的旧疾都是夭夭治好的。”
太后想起以前的事情,眼底闪过一抹迟疑,可是,很快她又被狰狞的怒意替代,“你和你皇兄一样都被她收买了!”
“母后!”墨容沂对于太后的执拗实在无奈。
“什么都不必说了,哀家乏了。”太后连自己的小儿子都不想见了。
墨容沂无奈地看着她,“母后,皇兄好不容易才活得舒坦一些,以前他为了保护我们,为了让我们活下去,他除了打战就是在防备别人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