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像是没看到太后不悦的脸色,笑着将他下旨允了昭阳婚嫁自由的事情说了出来,“……既然北堂承在临死前都写了和离书,他就是不希望昭阳为他守寡,朕觉得昭阳这几年在北冥国确实不容易,所以才下旨的。”
太后气得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皇上,就算……就算北堂承写了和离书,昭阳也是个已经成亲过的,怎么能再嫁呢?”
“母后,锦国的律法并没有规定女子不能再嫁,昭阳难道就例外吗?”墨容湛淡淡地说。
“皇上!”太后转头冷冷地看了昭阳和叶蓁一眼,她觉得皇上肯定是不知道昭阳跟叶亦清的私情才会下旨的,一定是陆夭夭隐瞒了皇上,若是昭阳和叶亦清的事情被揭穿了,那皇上的脸面何在?一个辈分上是他妹妹的郡主嫁给他的岳父,天下人要怎么耻笑皇上?“有一件事你还不知情,无论如何,昭阳都不能再嫁。”
墨容湛疑惑地看着太后,“母后,这是为何?”
“哼,那你就问问她们,昭阳若是再嫁,她想要嫁给什么人!”太后没好气地说,“皇上,这事儿并非小事,你一定要三思,免得将来被天下人笑话。”
“母后,哪里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墨容湛笑着说。
太后冷眼看向昭阳,“昭阳,皇上许了你再嫁自由,你可有想嫁的男子?”
昭阳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地回视太后的眼睛,她微微一笑,“昭阳的确心有所属。”
“你要再嫁可以,只要那个男子并非锦国人,跟皇室没有半点关系,不会让皇上颜面尽失的,哀家自然不会阻拦,可是,哀家怎么听说叶亦清常常出入你的住处,你不会是想告诉哀家,你心有所属的对象就是他吧?”太后言语犀利地问道。
墨容湛侧目跟一直垂首的叶蓁对视一眼,果然和她猜的一样,太后已经知道昭阳和叶亦清的事情了。
昭阳轻轻侧头,一脸困惑地看着太后,“太后娘娘,臣女不太明白,为何臣女心有所属的男子就不能是叶大人?”
“无耻!”太后怒声大骂,“叶亦清马上就是皇上的岳父,是锦国的国丈,你怎么能跟他有私情?”
太后知道昭阳和叶亦清的关系,本来是想要利用昭阳逼叶亦清的,如今因为皇上插了一手,已经明旨下发,她再威胁就没有意思了,可她就是不想让叶亦清称心如意。
“太后娘娘请息怒,怒大伤身,还请您多多保重自己。”叶蓁在旁边低声地说道。
“你闭嘴!”太后怒目瞪着叶蓁,“都是你!要不是你们父女二人,皇上何至于将来被天下人所笑话,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父亲卑鄙无耻招惹昭阳,你当初进宫也是不怀好意勾搭皇上,你们父女真是让哀家开了眼界!”
叶蓁的脸色骤然发白,她从来没有想过会从太后的口中听到这么恶毒的话,回想当初她对自己的袒护和疼爱,她的心阵阵发凉。
墨容湛的眸色暗沉幽黑,清隽的脸庞没有一丝神情变化,他慢慢地抬眸看向太后,“母后,朕不觉得昭阳嫁给叶大人就能令朕成为笑话,岳父才华横溢,智谋可比诸葛,天下人皆折服他的风采之下,朕能娶到夭夭,更是朕这辈子的福气,不是夭夭故意接近朕,是朕厚颜无耻地将她留在身边,朕觉得自己都配不上她,希望母后以后不要说夭夭一句不是,特别是在朕的面前。”
他的话并没有特别尖锐,声音也很温和,可仔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太后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
这是她的亲儿子吗?
陆夭夭还没进宫呢,他都已经这样护着她,将来她这个当太后的还能在宫里立足吗?
叶蓁其实也想不到墨容湛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心底的悲凉被他的话温暖着,渐渐才全身暖和起来。
“你……你为了这么一个女子,是不是连锦国都不要了?”太后竭嘶底里地问道。
墨容湛平静地站了起来,轻轻放下衣摆,“朕的天下永远都是朕的,朕想要一个女人,自然会将她宠着护着,与这个天下无关,母后,您最近身子不好容易胡思乱想,以后除了慈宁宫的事情,其他的还是别管太多了,特别是宫外的事儿还有人,免得她们打搅了您的修养。”
“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太后气得猛咳了起来。
“您永远是朕的母后。”墨容湛低声说。
太后被气得胸口绞痛,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她大咳了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太后娘娘!”旁边的宫女大惊地叫了起来。
墨容湛急忙扶住太后的手,皱眉地叫道,“母后,请息怒。”
叶蓁这时候顾不上心里的难受,她急忙走了上去,握住太后的手腕,“太后,您没事吧?”
“滚,用不着你在哀家面前假惺惺的。”太后捂着胸口要推开叶蓁。
“我对您根本无需假惺惺。”叶蓁低声说道。
太后还想要再骂叶蓁的,可是忽然眼前发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母后?”墨容湛低声叫道。
“太后没有大碍,是一时气血攻心导致的昏迷,先将太后扶到床榻上去,我给她施针,否则气血堵在她胸口反而会伤了身体。”叶蓁对墨容湛说道。
墨容湛将太后抱着放到寝殿的床榻去了。
昭阳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因为她的事情,好像已经连累到叶蓁了。
叶蓁此时心理也没有再想其他,一心一意地给太后针灸,直到将太后胸口的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