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议论着由陆翎之出征陇阳镇压丘留王的事情。
丘留王是异姓王爷,因为送给先帝一个绝色美人,哄得昏庸无道的先帝封了他一个异姓王的爵位,如今先帝驾崩,同样贪恋女色的太子继位,不到半年便被墨容湛篡位,丘留王打着要维护正统的旗帜,在一个月前揭竿起义,已经联合另外两个藩王夺去了三个城池。
“皇上,安阳侯曾经跟您出征打战,骁勇善战是不在话下,只是……如今他还身上有伤,如何能带兵镇压叛乱呢?”徐丞相皱眉说道,他并不太看得上陆翎之,听到别人的提议,自然而然就提出异议了。
“皇上,据臣所知,安阳侯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带兵出征并不是问题。”另一个内阁大臣刘宗元沉声说道。
陆翎之和唐祯所代表的是京都新贵势力,徐丞相代表的是世家的尊严,不过,任谁都知道皇上对那些百年世家并没有什么好感,反而一直在扶持有从龙之功的新贵,刘宗元才不在乎世家和寒门之间的恩怨,他只看皇上的意思。
内阁几个大臣互相争辩,墨容湛一直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书案后面,冷眼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着。
“既然安阳侯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那就由他带兵出征吧,至于简将军……朕另有安排。”墨容湛淡淡地说道。
“皇上……”徐丞相还不死心想要再争取。
墨容湛冷眸微抬,压得所有人顿时不敢再开口了。
徐丞相更是在心里嘀咕,从前皇上还是秦王的时候,并不觉得他有这样凌人的威势,自从登基之后,那震慑威严的气势将他们这些老臣子都压得不敢放肆。
待内阁大臣都退出去了,福德才从外面走了进来,“陛下,皇子所的福平方才过来……”
墨容湛听完福德的话,峻眉微挑,“陆夭夭在阿沂那里?”
福德恭敬地弯低身子,将方才福平过来回的话一一告诉墨容湛。
“去看看。”墨容湛淡淡一笑,在这里看着一群老头子吵了半天,他早就觉得烦了。
自从知道陆双儿并非当年救他的小姑娘,他对她已经没了当初的喜爱,如果不是念着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他身边,任劳任怨随他征战四方,他连见都不想见到她。
他知道陆双儿已经察觉出他的冷淡,还以为是因为宫里即将有新人的缘故,得知她要陆夭夭进宫,他还以为她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妹妹,以他对她的了解,看到陆夭夭长得比她好看,陆双儿应该不会高兴的。不过,陆夭夭怎么会去了皇子所?这个看起来娇憨娇气的小姑娘……和陆双儿会是一样的人吗?
还在皇子所的叶蓁并不知道墨容湛正在往这边过来,她秀眉紧蹙着,手还搭在墨容沂的脉搏上。
“御医说你是受了风寒,没其他的问题吗?”这脉象是挺像风寒的,可仔细诊脉,叶蓁又觉得这不仅仅是风寒。
墨容沂捂着胸口说道,“就是心病,知道流华不给我银子,我全身都疼了。”
“……”叶蓁默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脉象脉来艰涩,如轻刀刮竹,滞涩不滑利,这是涩脉的表现,又看他总是捂着胸腔,应该就是症瘕积聚,所以才觉得这里痛那里痛的。
叶蓁脑海里立刻出现了症瘕积聚病案的各种治疗方法,包括脉象如何,病人的反应如何,全都清晰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这都是她之前看过的医案里提过的,所以她能够很快找到医治的方法。
不过,她觉得墨容沂未必会相信她。
“小王爷,给你看诊的御医……是谁啊?”叶蓁低声问道,她觉得能够当御医的,肯定医术都不错,怎么没看出小王爷身上还有别的病呢?
“齐医官有别的事做,陆贵妃就另外叫了别的御医来给我看诊了,怎么了?”墨容沂心不在焉地问着,他还一心想着要等流华把银子给他送回来。
那些银子代表的是他的脸面。
叶蓁说,“要不你再请别的御医给你诊脉?”
“你看不出本王有什么病就看不出呗,又没人笑你。”墨容沂少年稚嫩的脸庞带着得意的笑容。
“我不是看不出,是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叶蓁瞪了他一眼,“你总是这里痛那里痛的,真以为是心病啊,心病可不是这样子,你那是症瘕积聚。”
“鬼扯!”墨容沂哼了一声,摆明了不信。
“你自己按着你的小腹,看看是不是有硬块。”叶蓁指着墨容沂的肚子说道。
墨容沂见她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半信半疑地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有硬块……而且很痛。
叶蓁看着他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笑着道,“相信我了吧?”
“说不定是巧合呢。”墨容沂嘴硬地说道。
“那就懒得理你了。”叶蓁摆了摆手,“你药都已经吃了,我还要去给太后回一声,小王爷,告辞了。”
墨容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挥了挥手说,“你走吧走吧。”
叶蓁本来还想给他一颗她自己研制的药,药丸虽然只是强身健体,不过里面她有加了灵泉,虽然不一定能治好他的病,至少能在他没对症下药治病之前,减轻他的病痛。
如今看来,她就算给墨容沂,他都未必会吃下去,还是别浪费了。
叶蓁前脚才离开皇子所,墨容沂就打算出门了,还没走出屋子,他的贴身太监福平就过来了,“小王爷,长公主和流华郡主进宫了。”
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