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短暂的几分钟,秦曦感觉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他一直冷冷地沉默着,空气犹如凝固。
总算电梯门开了,他径直打开了隔壁的门,走了进去。
秦曦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一应俱全,雅静整洁的居室,她心里涌起浓浓的感动。
“满意吗?”顾瑾文冷着脸问。
“谢谢。”秦曦转头看着他由衷道谢。
顾瑾文眉宇又微微锁起,他听她道谢都很生气,他更希望她像平时,扑到他身上撒个娇,说声“哥真好”。
“吃饭还是在一起吧?”他问,心里很不希望她说拒绝的话,他真担心自己会对她大发脾气。
但是很令他失望,秦曦摇头了,“不,我自己做点就行。”
他终于怒了,一把握住她的双肩,恼火地瞪着她,闷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用不着这么矫情!”
“我有我的自由!”她和他对视,眼神很倔强,很淡地回答。
顾瑾文无语了,从小到大,他无数次这样握着她的肩膀生气,每次她都是用倔强的眼神和他对视取胜,现在,她那倔强的眼神又出来了!
他这一刹那间,真的很怀疑,最近这一小段时光,和她在一起的融洽美好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这段时光便如被一双隐形的魔手无情剪掉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也倔强了,霸道地将她狠狠抱入怀中。他要试试,将她抱紧,能不能将心也靠近。
他的手臂用力,将她的身体狠狠贴在自己身上。
“啊——”
秦曦惊呼一声,已被他抱得像要窒息。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心跳,他炽热的爱恋,他绝望的无助,都在这一抱之间!
要抵抗他,她需要多大的意志?她好想不顾一切地崩溃,好想环抱住他的腰,好想抬起头来,好想看着他的眼睛哭着告诉他,她爱他,爱他,爱他,很爱很爱他,爱了很多很多很多年了……
好想踮起脚尖,微闭双眸吻住他的唇,和他唇舌缠绕,如梦里萦绕千百回……
但是,她却不能这样!
她只能咬住自己的唇,让痛感去提醒自己绷紧身体,没法挣扎,没法挣脱,她只能让自己不绵软在他怀里!
心痛!痛到绝望而哭——
歇斯底里尖叫——
“放开我——”
顾瑾文怔怔地看着她,手臂一点一点松开,直至颓然垂下。
她到底有多抗拒他?哭得这么凶这么可怕!
“对不起。”他哑声道歉,缓缓转身走往门口。他明白了,心隔着天涯,身体再近,心还是隔着天涯。
秦曦看着他缓缓走往门口,看着他的双肩因为颓丧而微微下垂,感受得到他的心痛,她强忍着想要奔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冲动,身子微微发抖。
门砰然关上了,秦曦再也撑不下去,蹲下去,抱头大哭。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要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已经深潜海底……
顾瑾文寒着脸回到家中,闷闷地在沙发坐下,看着茶几上的水养绿萝发呆。
“瑾文,你回来了。”周美珍从房间出来,坐在他身边,偷偷查看他的脸色。
“妈,我今天有点累,晚饭您自己吃吧,我回房去了。”
顾瑾文说着,站起来往他的卧室走。
“瑾文!”周美珍站起来喊他。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顾瑾文站住,回头勉强笑了笑。
“没事就好。”周美珍点头,目送儿子进了房间,才坐了下来。她已经猜到,一定是他遭到秦曦的拒绝了,虽然有几分心疼儿子,但更多的是释然。
回顾家才是儿子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而感情的挫伤,她相信他很快就能抚平伤口,忘掉伤痛。
趁着佣人做饭的时间,她回去房间,关上房门,拿出手机,悄悄给上官珊珊打电话。
“姗姗,你放心吧,秦曦搬出有点不开心。”
“阿姨,谢谢您了,您真好,瑾文您不要太担心,情殇嘛,过一段时间就淡了,我也会在这段时间内,给他更多的关心,让他早日从沉湎中走出来。”
“好。”周美珍在上官珊珊的甜言蜜语里欣慰点头。
“阿姨,等我这几天忙完roe走秀的事,就正式把帮助您和瑾文回到顾家的事情提上我的计划日程之中,我会去一趟新加坡,更详细地了解一下顾家的所有事情,您就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哎!好的!”
结束通话,周美珍带着一丝欣慰的笑容,长吁一口气,眼里露出憧憬,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和瑾文,扬眉吐气地走进了顾家,把叶画眉那个贱人扫地出门。
……
不觉几天过去,离roe的主场秀只有最后一晚了。
夜已深,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个人到了秦家村村口,摩托车停下来,车上的人跳下车,村口的大树下,鬼鬼祟祟站着一个村妇,朝他们招手。
村妇是王大富的老婆,她带着两个男人抄小路进了村,去了她的家里。
王大富死后,王家却没有彻底冷落,王大富老婆在家开起了牌馆,村里的人到晚上有一大部分聚集到了她家里,上了牌桌。
“你们先坐坐,我把秦老大约出来。”王大富老婆安顿好两个男人在厢房坐下喝茶,拿出手机打电话。
“老秦,过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