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不想活了,妈妈的病到底还是第一位的。
她缓和了一下心情就朝着莫晨的病房走过去了,还没等进去,就看到莫晨的病**前坐着一个人。
陈子逸。
“阿姨的医药费我都结了,左家住的不舒服,就在这里包一个病房住吧。”
她觉得好笑,之前把自己伤的彻彻底底,现在又来演好人,何必呢?
“不用了,你把账单给我,我之后会把钱还给你的。”
他拧眉,眸底浮现浮躁之色,“左家现在还剩什么?你拿什么还我?”
陈子逸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尖锐。
她真的很爱他,但是再浓烈的爱,在这样反复无常,尖酸刻薄的指责和变化当中,也会一点点磨平。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的?
“还是说,你要倒贴给我,当**?”陈子逸的嘴角咧开残忍的弧度,她心头一刺,却是笑了。
“陈少爷,你想太多了,既然你执意要替你未婚妻的姐姐的亲妈付住院费,我自然也没意见,毕竟这攀一攀,我们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不算白拿不是。”
陈子逸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冷冷的看着她。
“左爱爱,你把我推给别的女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半点也没有舍不得?两句话就能将过往的情谊摘得一干二净?”
她没有说话。
他当她默认,蓦地站起身子,从莫晨的病房摔门走了。
临出门前,她听见他说。
“我们走到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是啊,的确都是她自找的。
如果他不说,她也快忘记了。
他们之间,还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曾经的自己,也曾那样不堪那样的践踏过他的感情。
记忆中,陈子逸的朋友血红着眼睛,对自己指控。
“左爱爱,是不是要子逸他死了你才会知道后悔?”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是啊,我又没求着他爱我。’
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个东西,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曾那般不可一世过。
陈子逸走了之后不久,他的特助朱然清将她刚刚要的那份住院费结账单送了过来。
自从那件事之后,陈子逸对她时好时坏,好就好到极点,坏也坏到极点,比如现在,她看着上面的天价医药费,幽幽叹了口气。
“陈先生说,这笔费用请小姐三日之内打到他的账上,如果三日之内结算不清楚的话,陈先生会亲自来找您商量利息的事。”
你不是想撇清楚吗?好,那就算的一清二楚。陈子逸知道她现在情况,所以才抓着她的软肋不放。
她和母亲现在已经身无分文,左天豪和林晖月那对狗男女,现在都忙着左韵韵的婚事,自己回去能要到钱吗?
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谢谢你了,朱特助。”
在医院磨蹭了一个下午,最后她还是决定去左家,跟父亲拉下脸求一下。
她不想欠陈子逸的人情,特别现在他还是左韵韵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