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刚过,只听闻窗外传来叽叽喳喳鸟儿清脆的叫声,冬日的清晨格外寂静,于是这鸟儿的叫声便显得格外清脆,格外干净。
大丫从睡梦中醒来,忽地一下起身,睁着朦胧的双眼望着窗外依旧一片漆黑的院子,鸟儿的叫声让她心中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起床去看一下窗外的雪。
因着昨天谢子珺说,需得等到积雪漫过大郎的脚裸才能够有足够的雪用来堆雪人,无奈,俩娃娃只好托着下巴,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望着门外的雪,可是等呀等,等呀等,却总是不见积雪堆积到大郎的脚裸处。
大郎不服气的跑出去几趟,甚至亲自实验了积雪堆积到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可是每出去一次,大郎便失望一次,总是噘着嘴巴悻悻然的重新坐回房门前的凳子上。
谢子珺实在不忍心看着大郎如此失望的样子,只好将他抱进怀里安慰道:“大郎这么想要堆雪人呀?那娘告诉你一个好办法好不好?”
大郎重重的点头,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好!好!”
“现在天色已深,大郎须得好好的睡一觉,等明天天一亮,积雪保准没过大郎的脚裸。”谢子珺拿食指勾了大郎的鼻头,满心慈爱的说。
大郎半信半疑的望着谢子珺,在他这个年纪似乎还有一些没太弄清楚这一天中的几个时辰,也没太弄明白为什么闭上眼睛睡一觉的功夫天就亮了。
有些时候,大郎觉得天色亮的好早,总是还没等睁开眼睛就已经亮了,所以在他的理解范围内,总觉得一夜是很短暂的。 所以现下便对谢子珺的话产生了怀疑,就那么短暂的时间,积雪就可以堆积到角落么?他可是和姐姐坐在门口守了好几个时辰,都没见得积雪堆积的有多厚。
谢子珺肯定的点了点头,现在的雪花下的很大,飘飘扬扬的越来越急,谢子珺推断,这雪估计一晚上不会停了,若是只下到半夜的话,院子里的积雪也足够大郎和大丫堆雪人的了。
大丫回想着昨天晚上娘说过的话,不禁起身推开了窗子去探望窗外,虽然冬日的申时依旧处于黑暗中,但推开窗子的那一刹那,大丫只觉得眼前一亮。
哇哦!窗外的景色太美了,外面被积雪覆盖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三两只麻雀雀跃的在被积雪覆盖的干枯树枝上跳来跳去,震得积雪扑簌簌的落下来,一阵凉风吹过,大丫浑身打了个寒颤。
外边的景象太吸引人了,若不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她真想趴在床上好好的欣赏一番。身上被冻得起了鸡皮疙瘩,她连忙缩回身子,关紧了窗子,再度将那小小的身躯埋进被窝里。
大丫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天色便知道,即便是现在自己兴冲冲的起来了,拉着谢子珺去陪自己堆雪人,这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大丫便躲在被窝里,睁着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望着房梁,伸着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数,从一数到一百,又从一百倒数到一,总觉得这几个时辰的时间竟是如此的漫长。
终于听得窗外有了声响,大丫连忙起身,拿了衣服套好,匆匆忙忙的冲洗了一下脸颊,便快步如飞的飞奔进大郎的卧室。
大郎和大丫的卧房其实是属于一大间的,只是中间隔了一个正厅,就那么几步的距离,大丫便像是跑了几百米般,跌跌撞撞的趴到大郎的床头,捏了他的鼻头就喊:“大郎,起床了!起床了!”
大郎被大丫捏住了鼻子,没办法呼吸,倒抽一口凉气从睡梦中醒来,只睁了一下眼睛便又闭上了,转了一个身不耐烦的嘀咕道:“姐姐真讨厌,大郎还没有睡醒。”
大丫内心的兴奋早已按捺不住,哪还顾得了大郎睡没睡醒?强制性的将大郎的身子反转过来,揪着他的两只耳朵道:“快起来,快起来拉!外面的积雪好厚,已经没过大郎的脚裸了,娘可以陪我们堆雪人了。”
大郎瞬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精神,刚才还迷迷糊糊的双眼转瞬间便已经瞪得像一对铜铃,虽然内心兴奋,但是双目却是无神的,嘴角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问道:“真的吗?姐姐!真的吗?娘可以陪我们堆雪人吗?”
也是从昨天晚上开始,谢子珺才明白大丫和大郎内心真正的期盼,他们为什么如此迫切的盼着娘能够陪他们堆雪人。每一个孩子内心的愿望都是纯真的,他们都希望得到母亲的陪伴,只是先前的谢子珺太过柔弱,又太过守礼,太过遵循所谓的三从四德,所以这样抛头露面不成体统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陪孩子们做的。
从昨天晚上谢子珺答应大丫和大郎陪他们堆雪人的时候,他们便一直一直的期盼着积雪没过脚裸的那一刻,孩子们憧憬着与母亲在漫漫白雪的冰天雪地里,与自己的母亲嬉笑打闹的情景,这样的画面是快乐的,是幸福的,是胜过于孩子生活中任何一件事情的。
大郎在大丫的帮助下,将繁琐复杂的古代装束穿戴整齐,又简单的冲洗一把脸面,便兴冲冲的冲出房间。
刚开房门的一刹那,大郎整个人都呆住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这情景太震撼了。小嘴巴微张着,大眼睛瞪的远远的,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外的景象,情不自禁的惊叹:“哇!好大的雪!好白的雪!姐姐,我好喜欢!大郎好喜欢!”
春花正在打扫大丫和大郎院子里的积雪,见着大丫和大郎,便连连行礼:“小姐早,少爷早。”
“春花,春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