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安敲了姚娅的房门,姚娅趴在卧房里的床上哭的梨花带雨,整个身子轻颤着,一双好看的杏眼早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见来人是白瑾安,姚娅也不顾及自己现下哭的有多狼狈,连连起了身冲到白瑾安的身旁,抓着他的衣襟就问:
“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白瑾安英眉紧蹙,望着姚娅如此黯然神伤的模样着实心疼,他也很想知道她在哪里,遂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应道:
“我不知道!”
“求求你,就让我见见他,我发誓,一定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姚娅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望着白瑾安哀求道。
白瑾安真想拉了姚娅的手,顷刻间便冲进神医谷去,在姚娅的面前,他根本完全没有能力招架她伤心失望的神情,可是,在不能够确定师兄就在神医谷的情况下,白瑾安也是不敢贸然行事的,若是去了,师兄不在,就冲神医谷的谷规,他不是惨大发了,他受些皮肉之苦也是不打紧的,生怕姚娅会承受原不该承受的罪的。
“小娅,我真的不知道。”白瑾安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整颗心在见着姚娅如此悲痛的那一刻已经破碎不堪了,他甚是懊恼,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将这件事情的愿为告诉姚娅到底是对还是错。
姚娅摇了摇头,苦笑不已,两行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襟,心痛的无以复加。
“为何?为何不肯让我见他!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能够对他们做出何等残忍的事情来?我原是敬重他们的,先如今他们如此残忍的将子珺残害到生命垂危的地步,难道我连质问他们的权利都没有吗?”
说到最后,姚娅有些失控,整个人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语调也提高了好几分贝,垂首望着地面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悔恨全是怨恨!
白瑾安顷刻间才恍然大悟,他原一直以为姚娅想要见得是谢子珺,可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她不过是想见一见燕熙华,倾泻一下心中的怨愤罢了。
若是如此,能够不让她那么难受的话,又有何不可?白瑾安拉了姚娅的手臂就往外走。
赵府的后院里,有一处闲置的柴房,柴房的位置比较偏僻,一般不会有人过来,白瑾安便将燕熙华一家三口安置在这处柴房里,监看他们以免他们逃走和一日三餐以免饿死的艰巨任务便交给了叶枫。
叶枫也自是那衷心的,一直坐在房门前的矮台阶上,生怕进去一只苍蝇都会把他们任何一人救出去了。虽然叶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自从谢子珺收留他们师徒二人的那一刻起,他便将整颗衷心奉送给了谢子珺,只要是有关赵府的事情,他自是全力去办妥的。
瞧见白瑾安与姚娅过来,叶枫一个跳跃站起身,满身依旧充满着稚嫩的孩子气:
“白公子,小姐。”
姚娅望着眼前偏僻破旧的柴房,又转头望一眼白瑾安,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似乎在询问:“这便是他们的所在之处吗?”
白瑾安会意,重重的点了点头,姚娅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柴房门前,叶枫瞧着姚娅心急,连连上前,边掏了钥匙开门,边安慰道:
“小姐莫急,先待我将门打开。”
叶枫刚将那铁链锁打开,姚娅便推开门冲了进去,一进房内,便瞧见燕熙华蹲坐在稻草堆里,眼神落寞,空洞无神,旁边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对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刘洁搂着他的小女儿燕燕躺在床上睡着了。
听得房门声,刘洁警惕的醒来,一个激灵从床上做起来,将燕燕护在了身后,瞧见是姚娅,整个人即刻间放松了下来,连滚带爬的翻下床,一骨碌的冲到姚娅的身边,栖身一跪,两行热泪瞬间蜂拥而出:
“小娅,小娅……求求你,救救我们!不,救救燕燕就好!只要能救燕燕……”
刘洁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刘洁被姚娅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那声响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燕熙华瞧见自己的妻子挨打,顿时整个都愣怔住了,他想要责问姚娅,想要怒斥姚娅,可他们现在如此的被动,他又能如何呢?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依回了稻草堆里。
刘洁也愣在原地,眼泪也顿住了往下流,只愣怔的望着姚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姚娅姚娅切齿,恨不打一处来,喊的歇斯底里,恨不得将这个毒妇一刀毙命。
“你将子珺害得如此悲惨,又有何资格祈求我来救你?原本我敬重你们,拿你们当亲人……若是你们瞧不起我也便罢了,如何的残害我都不打紧,可为何残害子珺?她有什么错?她哪里得罪你们了?”
“没有错吗?没有错吗?”刘洁猛然一下起身,双眸里尽是愤怒,望着姚娅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看到没有,燕燕还那么小,她才那么小,因着我与夫君被打,整个人吓的疯疯癫癫的,一句话也不说,原本聪明伶俐的孩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傻子!你现在还竟然说那个毒妇没错吗?别说是她现在生死不明,我后悔当时为什么不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要让她有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姚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竟然是从当时她视如亲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她当初是看错了,竟然将自己唯一的心献给了他们。
“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你真的太可怕了?……你可怜你的女儿变成傻子,若是她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