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们神医谷成立,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规矩一代一代传来的,丫头,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力量就可变的。”
白眉如是说,谢子珺仿佛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白眉话中的意思,似乎也不太喜欢这样的规矩。谢子珺蹙眉询问道:“老人家也是这神医谷长辈么?你也不喜欢这样的规矩么?”
“我可没说。”白眉拉远了与谢子珺的距离,连连摆手:“丫头,我劝你还是放弃罢!别做那徒劳无功的蠢事!”
“怎的是蠢事?莫说救不得瑾之,能够陪他一起受罚也是心甘情愿的。”谢子珺脱口而出,虽为曾直言不讳的说出她对赵瑾之的感情,但是言下之意也说的够明白了。
白眉听了,嘴角上不禁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却依旧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一阵钟声响起,低沉而又悠长,从谢子珺的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回荡,谢子珺心下一紧,忆起沈陌说的三声钟响后便是赵瑾之实施刑法的时候,现下已经是第三声的钟响了,时间来的太快了,谢子珺甚至还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拖延。
“不跟你讲了,我要走了!”白眉说罢,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跨步踏上了邢台,复又坐回了自己的那张椅子上。
“师傅,你去哪了?”小师妹林西停止打坐,摆正神态对着白眉恭敬的询问道。白眉撇了撇嘴,只微微笑了笑,便没作声。
林西晓得师傅总是如此玩世不恭的心态,便也不再追问下去。眼瞧着这场刑法就要开始了,现在似乎已经无力阻止了。
谢子珺藏身在邢台下众多神医谷的人群中,心下担忧着沈陌那边的状况,不知道见着赵瑾之了没有,事情进展的顺利吗?她可以将瑾之救出来吗?
凌云坐在正台上,轻轻咳了两声,台下的一片嘈杂声即刻间停止,氛围瞬时变得宁静的有些诡异。
凌云招了一下手,但见邢台后方的布帘后隐隐出现两道身影,待步入邢台中央的时候,谢子珺才真真切切的瞧清楚,那人便是赵瑾之,他此刻就像一名犯人一样,严寒冬日下,光着膀子,胸前被紧捆的绳索勒的一片通红,背后仿佛还捆绑着一些枝枝条条的,谢子珺并未瞧仔细身后的是什么东西,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就这样无助的被人押解到邢台上来。
谢子珺顿时鼻头泛酸,一股温热的气流涌上喉间,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将那股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压制回去,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需得好好的看看情势,想办法救救瑾之才是,现在看来,那沈陌果真不是那办大事的人!哎!
赵瑾之站立在邢台中央,转身对着白眉及凌云众人一一叩拜,带赵瑾之转过身来的那一刻,谢子珺才瞧清楚赵瑾之身后捆绑着的是什么东西!那些竟然是一些长满倒刺的荆棘,因为被绳索勒的紧,身后已然被那些倒刺刺破了皮肤,有数不清的血液顺着那一道道的伤口流出来……
谢子珺真的没办法想象,那么多的刺同时刺入皮肤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楚,若是赵瑾之身子再动一下,那些刺是不是会扎的更深!负荆请罪?
这就是传说中的负荆请罪吗?可是,赵瑾之又何罪之有?
待赵瑾之叩拜完之后,却见那押解他的人将他押解到邢台正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出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板,就这样立在身旁,那人瞧着赵瑾之,眼神中有颇多的无奈,抓着木板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赵瑾之似乎瞧出了他的紧张,便微微笑的安慰道:“彪子,不用紧张,抡起木棍打便是了,我不疼。”
这话说的,不禁让人心头发颤,怎的能不疼,这一棍一棍的上去,那些刺恐怕是要深深的镶嵌进皮肉里了,因着那些刺还有枝干连着,纵然不会掉落,每打一次,那些枝干便会活动一下,每活动一下,就相当于从赵瑾之的皮肉里拔出来又重新砸进去。
别说受惩罚的人了,就那些看的人想想也便受不了了。
赵瑾之的声调很低,只有彪子一个人听得到,谢子珺只瞧见赵瑾之的嘴巴动了动,却未曾听见他说了什么,内心像是被刀子剜了一般的心痛。
林西瞧见赵瑾之已然伤痕累累,心疼的无以复加,转身对着白眉焦急的道:“师傅,你倒是说句话呀!”
“我又不是谷主,我说什么!”白眉双手环抱胸前,两腿一盘,将自己蜷缩进椅子里,扭了头便不再说话。
这话似乎是说给凌云听得,但对于谷主的身份来说,凌云也是颇多无奈的。瞧了一眼师傅,眉头紧蹙,他没办法给予师傅一个安慰,又转眼瞧一眼自己心爱的徒弟,心脏仿佛碎裂了好几瓣。
“孽徒赵瑾之,触犯谷规,二十几日前带了陌生女子进谷,因着是治病救人迫于无奈,故只次‘刑仗荆棘’之罪。”
刑仗荆棘,顾名思义,便是身捆荆棘,再加以刑仗。
“慢着!”鞋子俊刚想开口阻止,却听得邢台之上有人开口,谢子珺连连抬头望去,却见是那凌云的大师兄苗林,他扯开架子,一副不屑的神情对着凌云道:
“为何只有刑仗荆棘之罪?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的?因着赵瑾之是你所钟爱的徒弟,便法外开恩了吗?”
“是啊!谷主!”那二师兄张晋也站了起来,显然他没有大师兄苗林那样的强势,却是看似颇多无奈的对着凌云劝慰道:“既然二师弟身为谷主,便应该秉公执法,瑾之虽说一直以来都是那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