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
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层,照射着一道道和煦的阳光。秋日的阳光不是很炽烈,打在赵瑾之的脸上,暖洋洋的。
赵瑾之睡的很熟,就这样趴在谢子珺的坟墓上,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一遍遍的呼喊回荡在荒地里,沈陌与白瑾安焦急的寻找着,雨过天晴后的泥路有些湿滑,一双脚泥泞不堪,走起来甚是吃力。
赵瑾之睡梦中仿若听到有人喊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一丝寒意侵袭而来,缓缓睁开双眼,已然瞧见面前无限放大的两张面孔。
“师兄,你一晚上就睡在这里吗?”
沈陌满脸关切的望着赵瑾之,一脸的心疼,满含热泪,却抑制着不肯让它们流落下来。
赵瑾之缓缓起身,全身湿漉漉的,在这颇有寒意的秋日里,有些寒冷。脸上的忧郁不曾消减,只掠过白瑾安和沈陌,踉跄的往赵府的方向走回去。
泥路泥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沈陌眼疾手快,极速上前,将赵瑾之搀扶住。
“师兄。”沈陌轻唤,眼神里透露着一抹难以言喻的伤痛。
赵瑾之抬头,对上沈陌的眼神,那样冷漠的神情,几乎能够贯穿沈陌的心脏,让人痛彻心扉。
沈陌心虚,连连移开了视线。自从赵瑾之回来之后,这些时日以来,赵瑾之从未正眼瞧过她,未曾对她开口说过一句话,沈陌知道,赵瑾之这是在责怪她,甚至……痛恨她!
嘴角缓慢上移,扬起微弱的弧度,是冷笑?还是自嘲?就连赵瑾之也不知道,轻轻推开沈陌扶着他的一双手,支撑着微弱的身体继续前行。
必须要回到赵府,那是他和谢子珺的家,这里存在着他们太多太多共同的回忆,美好的,心酸的。即便谢子珺现在已然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他也要与她的灵魂相生相伴!
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赵瑾之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走掉,这段时日以来,沈陌相当于处在一个极度倍受折磨的困境里。
自小至大,她是一个倍受宠爱的公主,赵瑾之便是最最疼爱她的那一个,从来不曾舍得对她发过脾气,从来不曾舍得对她冷眼相视,可是,现在完全变了,那个疼爱她的师兄已经不再是有疼有热,反而是如此的冷漠。
内心像是被无数利刃划过一般,绞痛的难以忍受,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白瑾安实在瞧不下去,这样自暴自弃的师兄还是当时那个fēng_liú倜傥一身英气的男子吗?更何况,沈陌一直以来在他的内心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地位,现在瞧着,俨然一副厌弃的神色。
实在不能继续忍受下去,这样下去赵瑾之这个人就废掉了。
上前,阻挡住赵瑾之的去路,赵瑾之甚至未曾抬头,略过白瑾安继续前行,却在下一瞬又被白瑾安给挡住了。
“让开。”
赵瑾之说话有气无力,这样颓废的神色,着实让人看着心有不忍。
白瑾安拥着赵瑾之的双肩,双眸里充满着坚定。
“余下的后半生,你打算就这样生活吗?”
“与你何干?”
赵瑾之实在心烦的厉害,没有兴趣听从白瑾安的说教,抬手,想要拨开白瑾安拦着自己的手臂,却发现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自嘲的一笑,垂下了脑袋,冷笑着从白瑾安的身边走过,他无心争辩,也没有力气争辩,他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与幻想中的谢子珺一起生活。
白瑾安实在气愤,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懊恼,刚想上前,却被沈陌拉住了手臂。白瑾安回头,却瞧见沈陌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歉疚与心痛。
“陌儿……”
白瑾安刚想开口,沈陌却微微摇了摇头,哽咽着开了口。
“不要再难为他了,本来就是我的错。”
沈陌心知肚明,白瑾安之所以如此焦急,便是因为赵瑾之对自己的冷漠,让白瑾安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但是,无论现在赵瑾之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自己,沈陌都无话可说,毕竟现在所有的悲痛全是她一人制造出来的。
她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解?又有什么理由恳求原谅?这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呀!
若是她,她想,也没办法原谅对方因为一时的冲动,如此幼稚的举动,造成了如今惨淡收场的局面吧!
白瑾安无奈的摇头,长长的叹息,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去指责赵瑾之,恐怕他也是做不到的,对沈陌很是心疼,同样的,对赵瑾之也甚是心疼。
手心手背都是肉!白瑾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能将沈陌轻轻的拥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尽我所能的安慰着她。
“先忍忍吧!或许,很快就过去了。”
很快?要很快到什么时候?转眼也已经快要半年了,六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这也只是对于生活在幸福中的人来说的一种生活。
可是,赵瑾之却是截然不同的,现在这样的处境,度日如年,半年的时间,他的内心承受了多大的煎熬?
爱的多深,失去后的痛楚就会有多深。
回到赵府的时候,姚娅正在府门前等待着,左右张望着,神情有些焦急。
远远的便看到赵瑾之回来,蓬头垢面,满身泥泞,这样狼狈不堪,着实让人瞧着心疼。白瑾安与沈陌就这样默默地跟着,一言不发。
姚娅快步上前,紧紧的抓着赵瑾之的手臂,斥责道:“你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