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星空寂寥,孤单影只的人影儿显得有些落寞,就这样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护城河,心中有万分的期许。
不远处传来几声鸟叫,伴随着瑟瑟的脚步声。
凌天赐不禁转头望去,却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月光,依稀看见来者是一位女子,便摘了一片树叶吹响。那是他与皇后的信号,是黄鹂鸟儿的叫声。
果不其然,那人影顺着声音过来,在凌天赐的面前驻足。待两人面对面的那一刻,凌天赐才恍然看清楚,那是皇后身边的近身侍卫,今儿个便是男扮女装出来的。
朱红的双唇,浓浓的美貌,粉黛遮掩着有些黝黑的皮肤,可能是画的妆有些过了,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那朱红的双唇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乍一眼瞧去,却像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鬼。
凌天赐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画面太美了,简直没办法直视。
他与那近身侍卫李刚也有过几次的接触,对他的为人也颇有一点了解,相信皇后能够派他前来,自是能够相信的。
李刚对这一身装扮实在有些尴尬,堂堂七尺男儿,扮的这一副鬼样子,真真是让人难为情死了。拿了帕子掩了半张面,实在没有勇气正视着凌天赐的双眸。
“少爷,皇后派我来应约。”
李刚道。少爷,那是皇上对凌天赐的称呼,因着凌天赐好不眷恋皇宫权贵,只一心贪图享乐,又不愿与皇宫有太多的瓜葛,遂便命人喊他少爷。
曾几何时,皇上也曾要封凌天赐爵位,赏他用之不竭的财富,可是,凌天赐只一心想要呆在旋风寨陪伴他的母亲终老,顾对这些权贵不屑一顾,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免了皇宫内的兄弟手足相残,建立了这来之不易的兄弟情。
这一开口,与现在的着装打扮形成了强烈的违和感,着实让凌天赐有些难以接受。
“好,应约,应约。”
李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凌天赐,郑重其事的道:“机会唯有一次,定要全力以赴,只许成功,不可失败!明日南下杭州,少爷且在暗地里静待时机。”
凌天赐接过纸条,才缓缓的止住了笑声,瞧见李刚异常严肃的神色,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遂也顷刻间变得认真起来,月光下太过黑暗,凌天赐实在看不清楚纸上的字迹,遂装入自己的衣袋中。
又从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李刚,道:“假死时药有限,切莫误了时辰。”
李刚接过药瓶,小心翼翼的藏入口袋之中。
“少爷,我不可久留,便先告辞了!”李刚对着凌天赐作揖行礼:“皇后叮嘱,明日寅时三刻,宫内动身,你且把握好时辰,切不可暴露行踪。计划纸张上写的清楚,按计划行事。”
李刚说罢,便警惕的环顾四周,未曾发现有任何异样,才脚尖轻点飞向枝梢,踏着那已然干枯的树枝,潇洒的多姿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暗夜里。
“要大干一场了!”
凌天赐摩拳擦掌,内心有些紧张,怎么说,与之相对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兄长。他从未曾想过去伤害皇上,即便他日后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可现在的情势不同,毕竟此事是因他与沈陌和叶枫之间的三角关系而造成,他没办法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整日处于忧虑之中,过着歉疚悔恨的生活。
再者说了,那段时日以来,他是亲眼瞧见谢子珺与赵瑾之之间是如此情深意重的深爱着,原本只是一场意外,可却让皇上促成了一次永久的别离,这对一对有情人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犯了错,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便是凌天赐做人的原则,他一向秉持着救死扶伤,替天行道的真理生活,即便无数人毫不客气的称之他叫土匪,可依然不曾动摇他内心的那一抹善意。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说平民百姓抢了天子的女人,那必是一个死字!可皇上抢了平民的女子,又该怎样承担罪责呢?更何况,他那所谓的兄长是用如此不正当的手段,强抢了别人的女人。
他没办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眼前发生,更加因为这是是自己的兄长所谓,所以才更加不能够姑息。
回到赵府,天色暗沉的厉害,夜空中寥寥无几的星星也转瞬不见,有浓厚的乌云遮住了半边弯月。明儿个,千万要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不然就增加了计划的难度。
坐在床边,点燃油灯,仔细阅读着纸张上的内容,寥寥数字,却是言简意赅:“南下途中,意外生事,夫人假死,埋尸荒野,静待时机,将其救出。切莫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功亏一篑,日后无机可循。”
凌天赐恍然大悟,顷刻间才明白皇后的意图,假死药的确是派上了用场。
前几日便听皇后说,皇上有意躲避金人的袭击,有可能会选择逃离,现如今真的应验了,这真的是一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好机会。若是这一次失败了,恐怕便再也没有以后,一旦皇上追查起来,事情败露,以皇上的性子,他与皇后必是必死无疑的。
读完之后,便在烛火中将纸张烧为灰沫,火光还未曾完全吞噬,只听得房门外有轻碎的脚步声响起。凌天赐一时警惕,对着房门外呵斥一声:“谁?鬼鬼祟祟的。”
开了房门,却见沈陌立在门口,眸光中暗含着些许的期待。
“凌公子,如何了?”
凌天赐伸手一掌将沈陌拉近房中,便又伸头窥探门外,不曾发觉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