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渐放亮,却仿若因着伤心而被戳破了一个大洞,就这样发泄着心中的郁闷,雨水一直未曾停息过,山脚下的溪水已然涨起许多,山洞里也开始逐渐变得越加寒冷起来。
大雨倾盆,阻挡了大家的去路,望着这样恶劣的天气,不禁开始有些抱怨。
“皇上,别气恼,或许是上天给我们创造了机会。这样的倾盆大雨,不能只阻了我们的去路,相信金人也是被阻拦了的。”赵构却是有些焦躁了,能够稳坐皇后之位,多年来一直颇得皇上的恩宠,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所有光荣的背后,总得有一段残酷的付出。
许多年来,皇后也算是颇为了解赵构的,他喜形于色,所有的表情全都挂在脸上,只要是有那么一稍微的变化,皇后都可以察觉出来,在这样的情景之下,皇上不适宜生气,皇后便连连劝解。
皇后总是能够读到他的心坎里,这样的善解人意,总是让人感到内心暖暖的,赵构轻轻拍打着皇后的手背,忽然觉得内心一阵歉疚,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关切的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这句话涵盖了赵构太多太多的感情。的确是,这段时间以来,谢子珺无论是过分到什么样的地步,他都竭尽全力的去包容,去体贴,到头来还得连带上皇后一起哄着她,安慰着她。
一同服侍着同一个男人,有哪一个女子会不为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存在而吃醋的?别说皇后整日里这样瞧着皇上是如何的宠溺谢子珺,就说他把!谢子珺还未曾与赵瑾之在一起,他已然因着她的思念而嫉妒的抓狂,气愤的发疯。
的确是委屈了这样好的女子。
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大秀恩爱,的确是有些害羞的,但是老夫老妻的也就习惯了。毕竟,她才是正宫,是皇上的原配。
太后就这样坐着,斜眼端倪着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感情,嘴角不禁上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许久以来,她都怕谢子珺的存在会影响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看来,貌似皇后和皇上之间,并未受到他人的影响。
虽然皇上后宫三千佳丽,女人多的是,可谢子珺却是不同的。都说皇帝最不能够的就是动真情,若是对某一个女子动了真情,这个后宫怕是要大乱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是接受不了谢子珺,也不喜欢谢子珺的。
“宜春,你说……皇上专宠,会不会有人心生嫉妒?”太后扭头,视线却未从皇上和皇后的身上挪开。附在宜春的身侧,低声耳语着。
宜春看到这一幕,心中早就吃味,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挖掉得了。方才太后说的话已经让她心中憋屈,这样的一副你弄我弄个,忒煞情多的情景,让她的内心真真不是个好滋味。
“专宠自然是会嫉妒的。”宜春拧着帕子,也不曾多虑,便直截了当的嘀咕道。
太后转头瞧着宜春,嘴角上的笑容淡下来,一脸正色的望着宜春,这样的眼神,不禁让宜春心底发寒,似乎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便一脸歉意的连连住了嘴。
“那你觉得,后宫被专宠的是哪一个?”太后询问道。
宜春怔了怔,不敢言语,太后仿若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说道:“今儿个是你我婆媳聊聊家常,没别的,敞开来说便是了。”
宜春听得太后这样说,心中不禁放松了些许,知道太后并未因着她的话而生气,才微微笑的回应道:“是太后。”
“那你倒说说你心中的见解。”
“臣妾不敢多言……专宠自是皇后独大,这份恩宠,任凭后宫三千,也是没有资格争宠的。”宜春不假思索的道。
太后若有所思,顿了顿继续说道:“哦?原来宜春是这样理解的?皇后专宠?……我却不这样认为,皇上与皇后之间相敬如宾,已然由原先的爱情转变成了亲情!难道你不曾看出,皇上瞧着皇后时的眼色,就像是哀家关心你时的眼色吗?”
太后如是说,宜春便抬头去瞧皇上和皇后,这不瞧不要紧,既然这样说了,便也这样觉得了。
“哎!世事难料的,可是哀家觉着,皇上看那个谢子珺的神色却是不一般的。”太后这样说了,便故作沉思片刻,又继续说道:“那谢子珺进宫也快半年了吧?不曾侍寝,不曾封位,却是颇得皇上盛宠,这样的奇女子,怕是少有啊!”
太后话中的含义,仿若是在夸赞这谢子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宜春总是在太后的话中听出了一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宜春也说不出来。
但是,总而言之,内心深处隐隐生出一丝厌恶,对谢子珺的厌恶。
本就对她嫉妒的抓狂,经太后这样一说,内心别提有多气恼了。太后未曾见过谢子珺,都知晓谢子珺是如何得盛宠的,若是这样长期下去,她这个宜春郡夫人也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被一个这样腾空冒出来的臭丫头一直压制着,内心怎么过得去?
她不曾被封位,不是因为皇上不够疼惜她,相反的却是因着皇上太过宠爱她。宫中关于谢子珺的流言蜚语一大串,随便捻出来一个都是皇上如何如何的宠她,谢子珺又如何如何的恃宠而骄。
是啊!还未曾封位,就如此的傲慢冷漠,若是封了位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爬到她的头顶上来了。
女人都是架不住诱惑的,且不说皇上这样有疼有热的怜惜着,就往后里那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也够她一辈子回味的,现在两手一架装清高,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