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别在喝了,若是夫人地下有知,定不能心安的。”
赵构在凌天赐的带领下,刚刚来到赵瑾之的房门前,紧闭的房门内,便传来叶枫劝慰的声音。赵构顿住了,即便是隔着房门,也能闻到房间内一股浓烈的酒精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没有了勇气继续往前走,一种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谢子珺是他害死的,他还有什么资格来见赵瑾之呢?他通过各种方法,终于让所有人都相信谢子珺已经死了,最终,他却自私的将谢子珺霸占为己有。然而,这样的自私终归是得到了惩罚,最终,他和赵瑾之,谁也不曾得到谢子珺不是吗?
赵构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他怎的会有如此的想法呢?若是他不曾如此自私过,或许这一辈子都不曾有机会与谢子珺相守过,不是吗?
无论怎样?他不可能因为这样一句话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他须得亲身验过之后才能够放下心来。
抬手,轻叩房门,却料刚一触碰到房门便被打开来。房门一开,浓烈的酒精的味道扑鼻而来,皇后冷不丁被呛到,连声咳嗽了起来。
赵瑾之就坐在桌前,胡须爬满了他的下巴,头发有些蓬乱,房间内也甚是凌乱不堪,这样的“案发现场”没办法让人觉得,这是刚刚才伪造成的。
然而,凌天赐这样的古灵精怪的想法,确确实实蒙混过关了。
在方才,赵构来之前。赵瑾之便按动床脚下的一个按钮,这按钮一按下去,谢子珺躺着的那一张床板便转移到了他们先前挖的密室里,另一张早已准备好铺盖的床板腾空升了起来,补在了原先的床板的空位上,这样的设计很先进,的确费了好大的力气与功夫,若是谢子珺醒着,发现这样的设计,定会惊叹不已。
升上来的床铺是事先准备好的,上边摆放着充满着酒臭味的铺盖,而且不曾叠放整齐,只是这样凌乱的摊在床上。
床板与床框架之间契合的很完美,没有一丝的细缝,若是不知道的人,根本完全不会相信,方才这张床已经经过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赵构径直走到桌前,在赵瑾之的面前坐了下来。拿了一只酒杯,抢过赵瑾之手中的酒壶便径自斟满,然后碰了赵瑾之的酒杯,一饮而尽。
演戏嘛!自然是要演足的,叶枫对赵构一系列的举动惊诧不已,只睁着一双眸子满脸诧异的望着赵构。
“呃!呵呵,这是我兄长,赵复安,先前来过咱们赵府的。”凌天赐无比配合的对叶枫解释道。
叶枫似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房间内实在凌乱的很,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皇后来的路上还有些紧张,见到这样的一副景象,不禁开始有些疑惑了,或许赵构不知道,但是凌天赐与皇后却是一清二楚的,谢子珺明明已经回来了,赵瑾之为何还是这个样子?
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吗?谢子珺没有回来吗?
不!怎么可能?若是如此,凌天赐现在又怎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将疑惑的目光瞥向凌天赐,凌天赐对她投去一个万事ok的眼神。
然而,这不禁让皇后更加抑或不堪了。
没办法解释,凌天赐索性不再去做无谓的辩解,使再多个眼色,皇后不知道还是不知道。便上边搬了一张椅子,好好擦了擦,搀扶着皇后坐下来。
“嫂嫂,坐。”
房间内刺鼻的酒气实在有些寻人,皇后便拿了帕子轻轻的掩住了自己的鼻孔。
赵瑾之恍然抬头,对上赵构的眸子。似梦似醒见发现来者是赵构,一声冷哼从鼻翼间喷出,混合着一股子酒气扑鼻而来,冷冷的声音仿若从悠远的山谷中传来:“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透露着无尽的嘲讽。
是的,这完全不是在作戏,而是赤裸裸的嘲讽。赵构啊赵构!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做出如此自私残忍的事情来,若不是因为你,谢子珺又怎会平白无故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你后宫佳丽三千,三宫六院的嫔妃供你使唤,那么多的美女还伺候不过来你吗?只一个谢子珺,你却要来与我抢!
现在子珺还未曾醒过来,就连我这个身为医者的人都很难辨出这各种原因,这样的后果,全是因你一手造成,若是你知道,你私自将子珺占为己有,最终的结果却是让她落得个魂归黄泉的后果,你还会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还会不会一如往常的额选择自私?
但是,这些埋怨是不能够说出口的,纵使对赵构恨之入骨,对他充满了鄙夷,该忍的还是要忍住。
赵构又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对着赵瑾之回应道:“来看看子珺待过的地方。”
眼神里充满了忧愁,然而,赵构也不是在作戏。他是确确实实的太过思念谢子珺,他的回应里,也存在着来看看谢子珺带过的地方的借口,但是,还有这另外一个众所周知的借口,那就是来确定一下谢子珺是否真的已经死掉!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赵瑾之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忽然抬头,迷蒙且凌厉的眼神对上赵构的眸子,不禁让他觉得有些心虚。
“你说!”凌天赐道,不过真的很想知道赵瑾之想要问他什么,若是他的话中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破绽,他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不曾冤枉赵瑾之。
“那日,你明明跟随子珺而去,为何最终却只有你一人逃脱,子珺到底落得如何的下场?竟然连一具全尸都不曾留下!